【军事小说】《鏖兵西北》(连载中…………)

版块: 街头部落 鼓楼大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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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中将马继援光头鸽面,落荒而逃

  黄河铁桥的北面白塔山下,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的临时指挥所就设在庙滩子里。自从副长官兼参谋长刘任带妓女和银元慰劳犒赏南山阵地官兵后,便有了一种必败的预感。他当夜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反复闪现着南山阵地惨败的情景。他越想越怕,越怕越难以入睡,便决定将指挥所搬到庙滩子,万一兰州失守,也好拖着周嘉彬、黄祖埙两个军向河西撤退,然后伺机而动。

  刘任将临时指挥所设在庙滩子,只平静了两天,到了第3天拂晓,即8月25日,兰州激战再起,他明白解放军发动了全线强攻。

  马继援在激战开始后,也将临时指挥所设在白塔山上。他对刘任一伙人并不信任,因而军事部署和战斗情况,对长官公署这个幕僚机构,也是讳莫如深。

  两个指挥所相距不到~二里,但刘任对战况毫无知晓。他一边用手帕接连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室内团团打转,嘴里不时地骂着:

  “马继援狗杂种!他的军事部署给我们也保密,竟连战况也不通报一声!好嘛,让他保个鬼密吧!今夜,彭德怀就会驯服了他这匹小马驹的!”

  彭铭鼎站在窗前,隔河眺望着南山一线枪炮织出的密密火网,硝烟聚成的滚滚云层,心情复杂,愣神不语。

  刘任又骂骂咧咧道:

  “郭寄峤这个老滑头,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真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个人了。”

  彭铭鼎望着南山几个主阵地上飘扬的红旗,忧心忡忡地说:

  “南山主阵地全部丢失,估计马继援的马家军最多坚持到今天夜里,明天一早,共军就会入城了。”

  刘任眼睛瞪着,愣瞅着他,问:

  “我们怎么办?”

  彭铭鼎毫无保留地说:

  “应该早作打算。”

  刘任怔了一阵,说:

  “那,我们只有撤向张掖了。”

  彭铭鼎摆出一副谋士的姿态说:

  “黄祖埙第91军,周嘉彬第120军,应向河西开始撤退。否则,来不及了。”

  刘任犹豫一下,说:

  “天黑后再下命令吧!不然,兰州尚在激战中,这边大军撤退,将来向老头子不好交待呀!”

  彭铭鼎哑然一笑,说:

  “眼下,连马步芳父子也顾不了那么多啦!何况蒋先生刚从广州迁到重庆,我看重庆也无长久打算……”

  刘任翻了他一眼,没作声。

  其实,彭铭鼎这话一点儿也没说错,马步芳这阵儿正跑到西宁机场,指挥几个心腹往飞机上装行李。

  马步芳对两个心腹低语道:

  “我先走,飞重庆。你们守住西宁,今夜催继援把部队撤下来,退守西宁。我已电令新疆马呈祥率骑5军迅速向青海靠拢……”

  两个心腹频频点头,却显出心神不宁的样子。

  马步芳指着另一架飞机,吩咐道:

  “机场要控制好,那一架飞机,是留给继援和你们的。”

  两个心腹听了这话,才吃了一颗定心丸,感激涕零地点着头。

  马步芳开始登机,刚上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停下来,转过身,对两个心腹再三叮咛道:

  “继续以我名义发电,命令马继接今晚必须撤下来,退守西宁,再作计议!”

  过了不大一会儿,飞机便脱离跑道,冲上烟云弥漫的空中,又侧楞着翅膀在西宁上空盘旋了三周,才朝着东南方向隐去。

  然而,兰州决战已进入白热化,马继援的主力部队已损失得差不多了,留在阵地上的,想撤也是撤不下来了。

  太阳落山时,马继援才打来电话,告诉刘任,部队损失甚大,要求撤出战斗。

  刘任始终没说话,只把电话狠狠地挂断了。

  “你小子,要逃跑时才不保密了,哼!”

  当晚8时,刘任集会长官公署处长以上人员下达命令说:

  “晚10时以前,办公人员全部撤退,目的地是张掖。作战部队干晚12时前由原阵地撤至白塔山布防,隔河相持。以上书面命令到张掖后补发。撤退路线由水埠河向永登方向前进。”

  刘任下达命令后,在出门时,副参谋长彭铭鼎说:

  “这样大的部队,只一个铁桥,怎么通过呢?”

  少将收支处长孟企三忍不住说:

  “死的是人家的孩子,谁管他呢?”

  刘任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孟企三一眼,甩手而去。

  孟企三心里颇为踌躇。如果留在兰州不走,他没有跟共产党取得联系,在乱军中不被打死,即当俘虏;假若随军撤走,则隐瞒作战预备金一事,迟早会暴露,后患将不堪设想。思前想后,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先到河西,边走边看。

  于是,他带着中小型吉普车各1辆,大载重汽车1辆,共载了黄金3000多两,白洋8000多元,夹裹在潮水一般溃退的乱军中,向永登方向连夜奔逃。

  车水马龙,灯火闪烁,夹在两山之间的一条大道,挤得水泄不通。两旁光秃秃一毛不生的黄土山岭,在车灯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刘任坐在小车里,隔窗相望,满目尽是兵败如山倒的狼狈状况,耳畔也是乱糟糟地一片轰响,车声,人声,叫骂声,喇叭声,吆喝牲畜声,争夺道路的刀枪声,不绝于耳。

  嘎然一声小车停下了。刘任将头从车窗探出来,发现黄祖埙正站在小车旁发脾气。他让司机从路边绕过去,停在黄祖塌的车旁边。

  刘任仍坐在车上,头伸出窗口问:

  “部队都撤退了?”

  黄祖埙怒发冲冠地叫道:

  “如此溃退,混乱不堪,部队成班成排地在溃散,在逃跑,怎么办?”

  刘任心不在焉地说:

  “设法拖到张掖就好办了。”

  黄祖埙不以为然地说:

  “张掖有什么办法?就怕到不了张掖,部队早拖光个蛋了!”

  刘任一心只顾自己逃命,哪有闲情与他扯淡。他朝司机摆摆手,又在一路急促的喇叭声中向前逃去。

  彭铭鼎坐着一辆吉普车,追上了一辆小轿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喇叭按得山鸣谷响,硬要超过去。但前面的车说什么也不肯让道。

  周嘉彬坐在车内,双手抱在胸前,心事重重。他见后面的车不断地按着尖厉的喇叭,一次又一次冲L来企图超车,烦躁地说:

  “谁的车,这么威风?”

  司机一边打着方向盘阻拦后面的车,一边愤愤不平地说:

  “长官公署的!”

  周嘉彬叹息道:

  “靠边,慢点,让他们先逃吧!”

  车稍一靠边,吉普车便一冲而过。车卷起一股冲天的泥尘,没走几十米却又停下了。

  彭铭鼎看见了周嘉彬,跳下车,迎了过来。

  周嘉彬也下了车。两人相见,都是一副穷途末路的潦倒相,互相苦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周嘉彬看了彭铭鼎一眼,什么也没说,又爬进了小车里。

  彭铭鼎在路当中默站了一会儿,也跳上车,继续赶路。

  正当兰州全线溃逃的时候,胡宗南在汉中临时指挥部里,披着睡衣,踱着圈子,许久才站定在地当中,双眼盯着灯,自语道:

  “马步芳,你老贼也有今日?陕北战场上,你看着让彭德怀搞垮了我,而令也轮到你们父子的头上啦!这也是一种报应……”

  他又在踱步,眉峰耸了耸,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天亮后,令陇南赵龙文督军向西北方向挪动,摆出一个援兰的姿态。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马鸿逵与胡宗南完全想到一块儿了。

  马鸿逵在银川评静如常的公馆里,正抱着六姨太在沉睡之中。

  忽然,门外有人高声叫喊着。六姨太先被吵醒了,忙使劲叫醒了马鸿逵。马鸿逵愣了一下,又听了一阵,仍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揉着一对肿泡儿老眼,骂骂咧咧地斥道:

  “奶奶的!半夜三更叫唤什么?”

  门外的值班军官报告道:

  “兰州……共军进城了……”

  马鸿逵大惊,一骨碌爬起来,问:

  “什么?兰州失守啦?不会这么快吧?”

  门外的军官肯定地说:

  “据可靠情报,共军正在打巷战。”

  马鸿逵摸着脑袋,摇着头,咕噜了一句:

  “奶奶的!怎么一天就完啦?”

  六姨太从过军,懂得兰州失守对银川将意味着什么。她早已惊得坐了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马鸿逵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兔死狐悲的神色。他对门外站着听令的军官喊道:

  “命令卢忠良,第128军向甘肃方面作动,并要大造声势,张扬人甘作战。”

  等门外的军官应声走后,马鸿逵下意识地摸摸头,又摸摸脖颈,说:

  “马步芳做长官,不到百日,屁股还把宝座没暖热,奶奶的就完蛋了!”

  六姨太问:

  “咱们怎么办?”

  马鸿逵一语不发,一副沮丧的样儿。

  银川城内,雄鸡报晓,唱成一片。

  新疆迪化离拂晓还差好几个小时。陶峙岳坐在大沙发上,依然精神焕发,毫无倦意。他喝了一日浓茶,对陶晋初说:

  “马步芳一天数电,强令马呈祥骑5军人甘作战,马呈祥也吵吵嚷嚷地要把部队拖回青海去,企图作最后之抵抗。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马呈祥等人得逞。”

  陶晋初坐在对面一张沙发上,说:

  “骑5军已派部队钳制起来了。兰州局势正在恶化,估计青马部队最多再顶上一两天。”

  陶峙岳交底道:

  “我们下一步,不能仅与傅作义打交道了,务必设法与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共上层人物联系上,当然,彭德怀也很关键。”

  陶晋初连连点头道:

  “兰州问题解决后,西北大局已定,新疆的问题便迫在眉睫。我们仅与共产党下层人士接触,搞不好会误事。”

  马继援在白塔山临时指挥所坚持到兰州巷战打响后,才带着少数随从警卫人员,乘车向永登方向逃去。一路上,满目溃兵,人马争道,车辆横冲直撞,自相践踏,死伤累累。

  第二天,马继援自红城子方向蹒跚而来,光头鹄面,狼狈至极。当他见到刘任、彭铭鼎几人时,便咽落泪,语不成声。

  “我以为谭呈祥第100师还完整。不料也完全损失了。”

  谭呈祥第100师系青马骨干,战斗力较强,连日在东岗坡一带,因战斗不甚激烈,该部在阵地L损失不大。部队撤退下来后,原打算从铁桥上冲过北岸,但左冲右突,死伤惨重,无法接近桥边。在走投无路的困境中,谭呈祥又将部队拖到雁滩,企图强渡黄河,但因水深流急,又无渡河工具,少数官兵挟门板,抱木片泅渡,溺死河中者数以千计。未及渡河的,被解放军入城部队追到河边,全部被歼。

  马继援哭了一阵,稍事喘息,又亲自跑到永登西北地区收集残兵败马,大约得到五六千人。

  马继接本想收集残部,逃奔凉州(武威),与新疆骑5军马呈祥部会合,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后来,得知西宁情势紧急,马步芳已经逃往重庆,并连续接到西宁方面的电话,催他从速返回青海。他只好率少数亲信,从小道朝青海仓惶逃去。

  他一边逃跑,一边表情呆滞地愣望着浮云遮日的天空,泪水如注。

  遍野都是成群的士兵,络绎不绝地朝东向河口方向走去。他们扔掉枪械,甩下军帽,不少人反穿着军衣,边走边喊:

  “马家不要了,我们回家去……”

  第82军第190师师长马振武追随在马继援的身后,完全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他气愤地叫骂着:

  “长官公署的那伙人,我们是要把他们宰光的!打仗时不见他们的狗面,逃跑起来他们比刮风还要快!”

  马继援仅带少数来信随从逃回西宁后,王震第1兵团已直逼西宁城下,西宁发发可危。马继援惊惶失措,不敢久留,惶惶然逃离他的老巢青海。

  马继援乘车来到西宁机场,正要登机时,不料马步芳的两个心腹少将,还带着小姨太,提着沉重的大皮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飞机下。

  “司令,马长官临登机时吩咐过,这架飞机是留给你和我们的……”

  马继援瞪了他们一下,脸上冷若冰霜,毫无表情。

  两个少将竟然大吵大骂起来了。

  “妈的!扫帚星似的,还拖了个尾巴来!”

  “狗揽八堆屎,管7个宽!我追随马长官几十年,马长官走到哪里,我就鞍前马后跟到那里!”

  “哼!卖什么乖?”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啊!”

  马继援本来就心烦意乱,经这阵吵闹,实在忍不住了,发火道:

  “吵什么?你们都留下,坚守西宁,与城共存亡!这是命令!”

  马继援登上飞机,只见两个少将仿佛霜打雪压的茄子,可怜巴巴地抓住将要抽上去的梯腿,拚死不肯松手,涕泪横流地哀求着:

  “司令,念几十年之旧情,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走吧!马长官飞往重庆时,对我们留下话的……”

  马继援怒不可遏地站在机舱口,猛地掏出小枪,“叭叭”两枪下去,打倒了两员部将。两个花枝招展妖艳迷人的年轻小姨太吓得哭着叫着乱逃乱钻,鞋早掉在机场的跑道上,索性光着脚在逃命。

  当飞机仓皇飞越西宁上空时,满城慌乱,一片狼藉,穷途末路的残败景象,使得马继援两行悲泪滚滚而下,禁不住凄然哭出声来。

  马继援无心再往飞机下的地面窥视了。越是看,他就越是大为悲伤。他拉上机窗上的墨绿色丝绒帘,半闭上泪眼,悲切地长叹一声,感叹道:

  “唉——!怎么会落到这步天地?他妈的!我到死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真像一场噩梦……”

  几颗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他交叉抱在胸前的双手上。

  他头一歪,长长地唉叹着,无力地闭上两只泪眼,绝望地将笨重的身体瘫倒在软椅的靠背上。

  飞机发出沉重的轰响声,朝着重庆方向歪歪斜斜地飞逃而去。
楼主  2005-11-2 05: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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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西宁,原来是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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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得志司令员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回忆兰州战役时说:

  “8月25日,我军向兰州发起总攻后,兰州敌军总指挥马继援仍梦想以拚死坚守挫败我军的进攻,争取时间,等待宁马、胡部和空军出动。当日下午,据守兰州城郊的敌军伤亡惨重,阵地相继失守,城中又没有预备队,等待宁马、胡匪和空军来援无望,随即对坚守兰州失去信心,又深恐我军向西宁乘虚而入,剿其老巢,断其退路,于是慌张地决定撤出兰州。狼狈逃窜的敌人,只顾各自逃命,骑兵、步兵搅在一起,人马、车辆争相夺路,被车压死、被人挤死和落水淹死者不计其数。侥幸逃走的敌军,失魂落魄地向青海狂奔。下级军官和士兵纷纷携枪带马各自溃散,窜回青海的已是有官无兵,寥寥无几了。

  “在兰州决战中,宁马和胡宗南都在心急如焚地期待着青马挫我锐气,然后乘机向我侧后出击,妄想取得决战的胜利。直到8月24日,宁马仍然集中主力,蠢蠢欲动。青马主力在兰州战役中覆灭,终于使他们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宁马主力害怕被歼,急忙逃回宁夏中宁、中卫老巢。胡宗南在青马主力被歼后,于8月27日出兵宝鸡与陇南,佯作支援姿态,遭我周士第第18兵团侧击,大败而逃。国民党空军在兰州解放后的第5天——8月30日,我军举行隆重的入城式,兰州全市人民欢欣鼓舞庆祝解放的时候;终于派来两架飞机飞临兰州上空,在我军高射炮的猛烈射击下,转了两圈就仓皇逃跑了。

  “解放兰州,歼灭了西北地区敌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青马主力,宣告了西北战场决战的胜利。从此,西北地区的敌人已丧失了组织任何战役的能力,而我军则可以纵横自如,横扫残敌。正如毛主席所预料的那样,西北战场再也没有严重的战斗,我军继续完成解放整个西北的任务,基本上只是走路和接管的问题。”

  兰州战役之后,解放军人不停步,马不停蹄,继续追歼中国西部大片土地上残留的国民党军队。

  彭德怀发布了解放大西北的青海、宁夏和新疆的战斗命令。

  王震第1兵团向青海进军。

  许光达第2兵团向甘肃的河西走廊进军。

  杨得志第19兵团向宁夏进军

  第1军军长贺炳炎,政委廖汉生,率部队作为第1兵团的第1梯队,一路上势如风卷残云,横扫青海境内的一切残敌,日夜兼程,向马步芳的老巢西宁挺进。

  第1兵团司令兼政委王震,赶上贺炳炎和廖汉生,随他们一起行军。

  部队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栉风沐雨,加上连续作战,已经十分疲劳了。许多战士一边行军,一边打吨,几乎是在半睡眠状态下坚持行军。

  高原的秋夜,风寒月冷,战士们还穿着单衣,在萧瑟的秋风中不停步地前进着。

  黎明,天空开始降霜。指战员的头上、肩上、眉毛和胡须上,被霜落得白花花的,仿佛路边挂了霜的树木,田野里落了霜的草禾。

  但是,兰州战役的胜利,极大地鼓舞着指战员,人们的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火,决心与艰难、困苦、疲劳、饥饿、寒冷和疾病作不屈不挠的斗争,为早日解放西宁,解放新疆,解放整个大西北,再立新功。

  王震用手抹去胡子上的霜,问:

  “部队情绪怎么样?”

  贺炳炎哈哈一笑,说:

  “沿途你都看见了,情绪很高涨,大家都在进行着一场比赛似的,拼命在朝前跑。”

  廖汉生也高兴地说:

  “部队情绪十分高涨,可以说是空前高涨,只是战士们的确太疲劳了,要是能稍微休整一下也好啊!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王震很有同感地说:

  “是啊,战士们都是人,不是铁,从大军西进到现在,20来天时间,近2000里路程,沿途大小战斗数十次,谁不疲劳呢?但是,兰州刚解放,大西北境内的残敌都成了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我军只能乘胜前进,趁残敌四分五裂,一片混乱,打它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兵贵神速,万不可失掉眼前的大好战机啊!因此,要告诉战士们,再咬一下牙,再加一把劲,大西北的全部解放就要看我们的两条腿跑得快不快啦!”

  贺炳炎是个乐天派,笑着说:

  “这些道理,其实战士们早都明白啦!你看,连伤病号也在咬紧牙关跟着部队跑着哩!”

  路旁,有几个伤病号,咬着牙,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也不拉下地跟着行军的队伍。

  王震望着他们,许久才说:

  “我原想在解放西宁后,让部队休整一下,但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敌人并不甘心他们的灭亡,必然要作最后的垂死挣扎,而且他们希望我宰在兰州和西宁休整,这样,他们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以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看来,我们只能穷追猛打,在冬季到来之前,力争一举全歼西北境内之残敌,解放大西北。现在,我们疲劳,敌人也疲劳,只要我们能够再坚持一下,胜利就会到来了。”

  廖汉生点了点头,说:

  “对。我看最好再抓一下政治鼓动工作,鼓舞士气,一鼓作气,拿下西宁。”

  王震想了想,问:

  “行军速度能不能再快一些,力争在9月5日接近西宁城,你们看怎么样?”

  贺炳炎和廖汉生齐声回答说:

  “行。我们千方百计在9月5日赶到西宁城!”

  行军速度,奇迹般地加快了。

  9月5日天黑后,贺炳炎和廖汉生指挥第1军包围了西宁城。

  奇怪的是,西宁城的外围,并没有遇到敌人的什么抵抗。

  在深沉的夜幕掩护下,部队的包围圈在缩小着,缩小着。

  侦察部队和尖刀排,不断派人回来报告,前方没有发现敌情。

  马步芳和马继援父子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西宁城,竟然没有遇到敌人的外围防守部队,令人踌躇。

  天很黑。夜已经深了。

  偶尔,有零星的枪声,破坏了宁静的夜。

  部队合围后,开始连夜构筑工事,做好拂晓前攻城的准备。阵地上,一片锹镐与土石磨擦的碎响声。

  侦察部队,继续向西宁城搜索前进。

  鸡叫时分,贺炳炎和廖汉生接连得到侦察部队的报告:西宁城里没有敌人大部队驻守。

  贺炳炎有点惊奇地说:

  “难道敌人弃城逃跑了?”

  廖汉生肯定地回答:

  “马步芳和马继援父子先后坐飞机逃跑了,主子都怕死,士兵谁还肯为他们卖命守城?”

  贺炳炎兴奋地眨着眼睛,说:

  “这么说,西宁是一座空城了?”

  廖汉生笑着说:

  “完全有这种可能。”

  贺炳炎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想了一下,说:

  “敌人会不会玩弄什么花招,给我们也唱个空城计叩

  廖汉生摇了摇头,说:

  “放心吧,敌人早已成了无王的乱蜂,。哪有兵力去玩弄什么花招呢?你和我都不是三国的司马懿,我们天亮进城。怎么样?”

  贺炳炎拳头一挥,哈哈一笑,说:

  “好啊,我们天亮进城!”

  说着,他又皱了皱眉头,有点遗憾地叹道:

  “唉!只是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进城,让人的心里总是有点那个。要是在这里痛痛快快,漂漂亮亮,再打上它一仗,在枪炮声中体体面面地进城,那就是另外一种场面了。”

  廖汉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9月6日拂晓,贺炳炎和廖汉生率第1军进了西宁城。

  西宁果然是一座空城。

  没放一枪一炮,青海宣告解放。

  青马第82军、第129军和新编骑兵军的残兵败将,在解放军政策的感召下,在其亲属的劝导下,从副军长到团长20余人,先后率兵2000余人自动投诚。

  王震即率第1兵团指挥部,和郭鹏、王恩茂的第2军,顶风冒雪,翻越冰峰祁连山,向甘肃河西走廊的重镇张掖进军,旨在切断沿河西走廊西撤的残敌退路,与许光达的第2兵团会师张掖,全歼甘肃境内之残敌。

  于是,解放大军分左、右两路,如同两支红色利箭,向出土马踏飞燕的丝绸之路飞速前进。

  秋高气爽,阳光灿烂。黄土大道上,贺龙和习仲勋骑着骏马,扬鞭驰骋着。

  贺龙和习仲勋是负责接管新解放区的,因而每一个城市宣告解放,他俩便不分昼夜尽快赶到,立即开展建立政权和彻底解放群众的纷繁工作。

  骑马赶路,贺龙仍是叼着烟斗,一边吸烟,一边笑着说:

  “解放的步伐真快,我们骑马都追不上了!”

  习仲勋鞭策着坐骑,精力充沛地说:

  “接管西宁,咱俩骑马跑。下一次,得坐上汽车去接管!”

  贺龙将烟斗握在手里,高兴地说:

  “我看,是得把马换成汽车了,不然,你和我就得落后了。”

  习仲勋接上说:

  “咱们就得快马加鞭,日夜奋进,才能适应新的形势啊!”

  说话时,前方隐约出现了西宁城的轮廓。

  贺龙和习仲勋一个劲儿地挥舞着马鞭,其实马早已汗水淋淋,疾快如飞了。
楼主  2005-11-2 05: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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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到这里了,累的!
希望有爱看这些军事历史小说的同志看!!不然白发了!
申明:我可不是为了凑数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1 21:52:26编辑过]

楼主  2005-11-2 05:4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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