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揭开这个疑问,最近我在匹兹堡大学花了一天时间,接受了大量DNA分析和大脑扫描。我自认为还算是一名耐心且懂得节制的投资者,因此,我自告奋勇在哈里里的基因成像实验室充当人类“小白鼠”,以便了解我的基因和大脑活动对我行为的影响。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不论你最近在投资方面犯了什么错误,很可能是因为你有某种跟这些行为有关联的基因。你是否注定要成为自身基因密码的奴隶呢?
我在一个杯子里留下唾液样本之后,哈里里就开始进行分析,以便找出影响我大脑中负责风险和回报决策回路的5种基因属何种形态。他的分析结果是:在这5种基因中,我都存在有时与不良投资决策相关联的对位基因。比如FAAH基因。在欧洲血统的人群中,大约25%的人携带这种基因的385A对位基因。它往往会抑制他们大脑的恐惧回路,加剧大脑对赚钱前景的反应。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在用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仪对我的大脑进行扫描之后,得出的图像也不是很理想。结果表明,我对赚钱的本能冲动比其他投资者要强很多。哈里里说,“控制这种对回报的冲动反应在生活的很多方面都非常重要。”比如在投资方面,没有耐心常常会降低回报。
另一项测试表明,我的大脑对恐惧的敏感度比接受哈里里试验的一般人要高出50%。
总体来看,我的遗传标志和大脑活动特征似乎生来注定要招来投资灾难。
令我欣慰的是,实验室还就我对现实世界财务决策的反应情况进行了测试。结果却不同。
给我的问题是:是选择早些得到较少的利润,还是晚些得到较多的利润?许多人会选择今天就拿50美元,而不是一年后拿100美元。我的选择是要么一年后得到100美元,要么今天拿到不少于90美元。哈里里开玩笑说,我简直“像禅宗一样有耐心”。
我的原始基因与我最终行为之间的反差高得不寻常。每个人的冒险偏好度或许有20%从遗传上说是先天决定的,其他则来源于我们的成长过程、经历、教育和训练。因此,尽管我的基因使得我的大脑容易大惊小怪,而且倾向于迅速赚钱,但我的实际行为却并非如此。我会持有某项投资达数年乃至数十年;我对熊市并不恐慌,牛市却会让我不舒服。
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些习惯并非我天生就有的。多年来我一直在跟我的基因作斗争。在我的一生中,我大脑的反射功能一直试图控制我的情感。通过研究格拉罕姆和巴菲特的著作和经历,我学会了不要盲从他人,并记住未来的回报取决于今天的价格。
在我们的内心,天性和后天教育之间永远在相互较量。在目前这样的恐慌时刻,“环境压力可能会在相当程度上让你由基因决定的内在倾向暴露出来”。换句话说,熊市之下本能将占据上风。现在这个时候,坚持让自律控制你的基因冲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但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