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萱草盒 于 2009-4-13 11:41 编辑
心胸是一件很难丈量的事物，实际上心是心，思路各异，胸是胸，男女有别，但这两个字放在一起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内涵一大，外延似乎只有两极的样子，要么好要么坏。近来发现说心胸的词语很多，辞书上常见襟怀磊落，虚怀若谷，宽仁大度，开诚相见这类的好词，可惜多用在末路英雄或殉国之士身上，而且用着用着，便和纸里淳朴古风墨里传奇故事一起被时间的手揉碎了，唯有深埋地下的尺牍还铭刻着那种叫作大气的美。因为现实中听到的不一样。生活里心胸这个词再也没有很多与宽广，广博称兄道弟，并驾齐驱的时候了。常听人形容他人心胸狭窄，方向不同则重点各异。说多虑的有杞人忧天，疑神疑鬼，患得患失，说脾气的有弄性尚气，季常之癖，雷霆大发等等等等。你和他们提起这些变化，还有人和你较真，说，你错了，从来都是一半一半，不信你也翻书。果然，翻开成语字典，说人心胸不宽广的词也占了十几页。按他的论调说这就可见先人还是有小脾气，小算盘，先人也未尝能做仙人，同样有不理智的时候。
不过，在历史故事里，心胸宽广的人总受到人们的称赞和追捧。世说新语里的清谈群士最喜欢聊的话题之一就是某人心胸广博气度不凡，如百间屋，如千丈松，如入廊庙，如登山临下，把所有能具化宏大和深幽的事物加在了心胸的定义上。反之，心胸不怎么宽阔的人就被称为小器，有人也说小气。和可治国的真大器者不同，他们胸中有宿物，看到亭亭直上的人就发火，觉得别人罗罗清疏便下套。于是周围的人都觉得这人不好惹，但自己不能同样小心眼吧，不自觉说活都不能坦荡起来，至少跟他说一件事得绕着八字兜圈子或只是手脚比比划划沉默不语或用眼神传递打哑谜。所以我们常常能看到一些人高谈阔论，而另一些人表情木然。最可悲的是，不能敞开胸怀说话，久而久之那些不说总不说的人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终于感染，歇斯底里的往小活，缩小到可以钻牛角尖敲边鼓的水平以求可以同流合污。
先人性格亦有缺陷倒也是实话，但治史者和造词者并没说假话，良苦用心更显真实。一个个词语就是一种种处境，能得真谛吸取教训的，能得大气魄，如若不然就只能来个穷途之哭了。不往深里讲，且说民间传说。你看，政客宋江有了那么多义气兄弟人多力量大也得不了天下，周瑜长的特别帅还是高级知识分子加将才却被气死，曹操玩的转文学能把所有的人哄的失心疯但没几个朋友，倒是人家廉颇一届武夫，凭着坦率和真诚打动了有才有识的蔺相如，给我们留下将相和这个讲述干部与干部自己故事的经典模子。国事尚且能心胸坦荡不记私仇，平日里的鸡毛蒜皮还有什么好思忖的呢。不说了吧，又不是要含沙射影，讲思想道德教育（心胸的事情是个人的事情么？）或学词汇课，絮絮叨叨这么多又被人记在心上。我辈还需继续游目骋怀，笑时朗声穿石，不做那什么方头的傻瓜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