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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创作贵和谐
——读王晓睛的报告文学《塞上花儿枸杞红》
严光星
就在我去年刚刚获得了全国大型报告文学征文特等奖之后，无意中在《红枸杞》期刊中翻阅到了杞乡女作家王晓晴新写的报告文学《塞上花儿枸杞红——说说杨雪》后，不禁不住叹道：倘若早能将这篇新作推荐参加全国大型报告文学征文奖，王晓晴必能获奖。这是一个有才之女写一个苦难之女的动情力作。同时也揭示了一个真谛：艺术创作贵和谐。
在年轻作家的创作中，有两种现象引人深思。一种现象是“文学匠式的创作”。这种作家阅历丰厚，文功扎实，创作平稳、天衣无缝，很难找出明显的失误来。但透过字缝钻下去，圆熟少新意，平稳少锐气，工整少灵韵。另一种现象是：“创新性的随意创作”。这种作家性格独特，创新性强，闪烁着思维的创新之光，但有明显的个别败笔。甚至有的文体也是独出心裁，有的描写信手拈来，一切唯情而动，大有“行云流水，我行我素”的文风。让那些规范的语言大师一鉴别，甚至是大有破绽，缺乏严谨。但这种作品往往却能赢得另一种高层读者的慧眼识珠。王晓晴大概属于后一种类型。她的这篇报告文学也许没有妙笔生花的华丽词澡，但有以情动人的特殊魅力。她也许对于报告文学旋转世界中的真实感、立体感、瞬间感、时代感、配合感、音乐节奏感等没做过专题研究，但她对于一个穿越苦难女人的真实生活理解得比我们男人更真实，更亲切、更细致、更深刻，更富有物以类聚的人性光环。
作品中的主人公杨雪是个来自大山里苦命的女子。她早年嫁给了“枸杞豆奶”的创始人徐兴家。谁知厄运连生，先是徐兴家驾鹤西去，又是二姐毁于病魔，接着二弟又遇祸而亡。早安公司又几经沉浮，困难重重。悲伤中承夫之志的董事长杨雪负重孤撑，屡遭重创，风雨萧萧，血泪斑斑，其心灵的伤痕难以诉说。这时，曾经为徐兴家捧场的一些人见杨雪敬而远之。王晓晴曾对杨雪给过关心与帮助。有人对她警言：“识时务者为俊杰”。言下之意是，王晓晴对于搞企业走下坡的杨雪该当避嫌。但王晓晴不理这一套，不但关心她，还为她写传，以可歌可泣的侠气与朴素真切的文笔，写出了杨雪的苦难心程。先不论写作水平高低，就这种抱打不平、敢说真话、侠义助人的精神和勇气就令人可敬了。这对于那些“岸貌道然，追求时髦，锦上添花，雪中偷炭”的伪君子文人是莫大的讽刺。对某些只说好话不办事的“笑面虎官人”是间接的批评。同时也是对“以人为本、和谐社会”的强烈呼唤。
这篇作品的成功之处还在于一种自然叙述的意境与笔调。五晓晴写过小说、散文、诗词、随笔等。她将小说的结构、散文的意境，诗词的炼句、随笔的思辩，都自然地揉合在报告文学中。这种揉合并不是技巧的揉合，而更重要的是心境的揉合。她深深地同情和理解杨雪。杨雪的生活，本身就像一篇小说，充满了矛盾的冲突；像一篇散文，有形散而神不散的心程；像一首诗歌，有凄凉与悲状的抒情；像一篇随笔，折射遭难与度难的哲理色彩。这一切都不是王晓晴有意设计和苦心挖掘的。而是凭着心心相印的情感，随着实真生活的流动，有感而发，自然写来，不露痕迹却彰显功力，正应了“无招胜有招”的奥妙。且看这一段文字写得多么动人：“人世间比冷漠更可怕的是猜疑，留在公司的职工用猜疑对峙的眼光盯着杨雪。杨雪从愿意为她留下来好好做事的老职工的眼神里，品尝到了巨大的感动。她一个人静静地走到公司门前的麦地，踩过渠坡来到黄河岸边，望着河边冲刷的鹅卵石，隐隐约约听见火车响……公司的后墙就紧紧贴着包兰铁路，右边一百米处就是黄羊湾站台，只要火车以过，她都会想到徐兴家与她乘火车去上海、西安、兰州奔波的日子仿佛尝到枸杞豆奶悠悠绵绵的纯香。正是这枸杞豆奶的纯香，坚定着她支撑企业的信念，遥远的火车汔笛声，把杨雪的脚步拖得冗长冗长……”这种动情素描让人读之为之掬泪。在自然质朴的描写中，王晓晴忍不住发出一番感叹，再读这一段：“对于杨雪的人生，无论是绿叶，还是花果……人们都无须惊叹感慨，人世间许多事也没有是什么为什么。创业难，守业更难，单身女人守业创业，难中有难；做人苦，做女人苦，做一个企业型女人，苦上加苦。苦也好，难也好，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生存着，总是要靠自己的脚走路，靠自己的手吃饭，靠劳动收获，靠付出回报，36年的坎坷人生，足以让她拥有端庄的心态。背负起人生的沉重和漫长；8年的艰苦创业，也能使一人具宁静志远，自强自信，看重奋斗的快乐与艰辛。杨雪说：天地再大，生活很现实，日子很平常，我得一天一天的过。一天一天的过。”这既是杨雪人生的真实写照，同时又是对天下单身女人创业做人的无限感叹。这表现了王晓晴对于女性人生的深刻思考。
20多年前，我就认识了王晓晴。当时我在石空公社当领导，她还是个石空乡村中天真烂漫的女孩儿。转眼间都人到中年了。她写了不少作品，尤其这部作品最出色。其因是她实践了一个最宝贵的艺术法则：写自己最熟悉的生活。只有将自己最熟悉的生活与心境、才华、时代、机遇达到高度和谐，才能创作出真正的好作品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4-12 9:49:4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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