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重型机车的故事,看完并回帖? 3Q?(转自摩托吧)

版块: 兴趣小组 汽车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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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半学期的时候我每天晚上要去梅陇那边的一个数学老师家补两个小时课,我从新闸路上地铁然后从锦江乐园站下。老师家离开地铁站大概还有四五公里距离,中间没有直达的公交线路,最快捷的也要换两趟若有若无的公交车。所以,我每天都在地铁站门口搭乘摩拉客,五块钱可到老师家门口。
  
  从地铁站出来有一整排的摩托车在那里等客,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个由幸福125cc小排量摩托车为主构成的机械军团里突然出现了一辆破破烂烂伤痕累累黑色的本田NSR400。车子虽然很破,但是还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车子的主人带着一个黑色的头盔斜斜的靠在车子上,头盔的挡风玻璃倒映着远处的霓虹灯,看不清里面的嘴脸。但这个人身上有种莫名的东西使他和周围其他摩的司机很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去接近过他,虽然我对他充满了好奇。有一天我去搭车的时候正好是他排在第一个位置。我有些心跳的感觉,说着那番早已经熟练的台词:“师傅,去凌云路多少钱?”“六块。”声音有些低沉,也许是带着头盔的缘故吧。“便宜点行吗?”“五块。”对方的话语很干脆,没有往常那些司机的市斤味道。
  
  我费了好大劲才跨上他那辆本田NSR的后坐,感觉和幸福125很不一样,有种臀部被高高托起让人不得不往前趴的感觉,很不舒服。摩托车的司机把另外一个头盔扣到我的头上试了试,又摘下来调整了一下扣带的长度,再次把头盔扣到我头上,“啪”的一声扣好扣子。整个过程我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是感觉他很庄重肃穆仿佛是在进行一个神圣仪式般的小心翼翼。他有些高,至少有一米八五,我跨坐在高高翘起的后坐上挺直身子还是比他矮了一截。
  
  终于他跨上车子,我感觉车子很有弹性的往下沉了一沉。“坐好了。”耳边突然传来很清晰的话语声,原来他的头盔是带无线对讲的。他发动了车子,轰了一下油门,蹿了出去。他的车速比其他司机的要快了好多,我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不敢将身体贴住他。可是这种姿势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没多久就腰酸背疼的,我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身子。车子仿佛一艘帆船突然扬帆,而我就是那帆,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往后一仰,差点摔下车去。

  “干什么!想把自己当风筝放吗?”耳边传来司机低低的怒吼。我惊魂未定又被她吼了一声,心情很不爽于是说:“你这是什么破车嘛,坐着生不如死。”谁知道司机一听我这话,猛的一个刹车,我控制不住,完完全全的趴到了他的背上,感觉自己的咪咪已经在挤压下变成了两个扁扁的荷包蛋蛋。
  
  直到车完全停稳的时候,我胸前的压力才消失。我很惊讶,不明白司机为什么要突然停车,哪知道司机跨下车转身对着我,一伸手将我的头盔摘了下来,然后冷冷的对我说:“下车。”我惶惶然下了车说:“你……你要干什么?”司机不理我,自顾自将头盔系在原本我坐的位置。我急了:“你干嘛呀你,难道你想中途抛客啊!”我跺着脚,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马路,难不成要我走到老师家去呀?
  
  司机一言不发的放好头盔,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只好眼睁睁的看他跨上车,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跺着脚喊:“喂!有话好好说嘛!喂!喂喂!喂……”摩托车红色的尾灯象颗流星般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我在那里干着急。
  
  完了,这下要走到老师家了。我无比沮丧,有点懊恼起来:“都怪你自己不好,坐人家的车说什么生啊死的,也许人家干这行的忌讳这个呢。”想想确实都怪自己,人家司机不是挺有爱心的吗,刚才他给我带头盔的时候,多细致、专注啊。
  
  我一个人沿着马路缓缓的走着,心情真是糟透了:“死司机,破司机,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正这么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突然从身后仿佛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那熟悉的马达轰鸣声。我一阵惊喜:“莫非……莫非这家伙良心发现了?”那轰鸣越来越响,瞬间到了我的跟前,“支”的一声停下,正是那蒙面人一样的无良司机。那家伙朝我甩了甩脑袋,示意我上车。我抑制住内心的喜悦,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走过去,手忙脚乱的解后坐上系着的头盔,好不容易把头盔从后坐上解下来,刚要往自己头上套去,一转身却发现那家伙身体前倾手肘撑着摩托车的油箱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侧着脸看着我,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把头盔往他面前一递:“你给我戴,我戴不来。”
  
  他仿佛一楞的样子,随即直起身子帮我仔仔细细的带好头盔扣好带子。再次坐上他的车子,我感觉舒服了很多,当然,这是和走路比起来。司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环绕立体声般的响起来:“要是觉得累就趴我身上吧,这车子象你这么坐是很累的。”我犹豫着不敢趴,司机继续说:“放心吧,我不怕你吃我豆腐。”我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臭豆腐好吃的呀,趴就趴,还怕你不成!
  
  我终于腰一软,趴在了他的身上。一趴下来,天哪,跟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原来这个车子不是用来坐的,是用来趴的啊!司机的身体很坚实,有种特别安全的感觉,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浑浑欲睡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可是舒服总是短暂的,一转眼,车就停在了老师家楼下。我下了车,摘下了头盔,递给他的时候竟然有点不舍的感觉。他把头盔在后坐上系好,仿佛很期待的看着我,我的脸突然变得有点烫的感觉,天哪,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还这么一副期待的样子?他在期待我说什么呢?我应该说些什么呢……我居然开始有点春心荡漾了。司机在那里看着我扭捏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了,东张西望了两下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小姐,麻烦你把钱付一下,五块,谢谢。”
我如同被一筒冷水从头泼到脚,清醒了过来,慌忙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来递给他,他接过,伸手从屁股后面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零零碎碎皱巴巴的钱来,我瞥了一眼,尽是些五块十块的票子,黑糊糊的特别脏的样子,可能是他的营业款吧,我想。趁他找钱的时候,我想到了和他说话的内容:“喂,你这样把钱放在后面,不怕乘车的人顺手摸了去啊?”他抬头拿头盔的挡风玻璃照了照我,一边把五块钱找给我一边说:“不会的,我的……很敏感的,能感觉到。”说完,冲我挥了挥手,跨上摩托车,走了。
  
  我听着他车子的轰鸣声消失在远处,心不在焉的进了老师家。一晚上,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都没听进去。
  
  补完课出来,张健一如往常的在楼下等我。张健是我的BF,谈了有快一年了,他是个挺帅气的男孩子,是我喜欢的类型,脸上总是带着阳光。张健拉着我的手,和我走在马路上,自从补课开始以后,张健每天这样来老师家楼下接我,拉着我的手和我走上一个小时,和我搭乘最后一班地铁,他从徐家汇下,我自己再乘上几站,从新闸路下。有一次在路边花坛里面,张健突然搂着我,亲了我半天,把我亲得浑身发软差点站不住,张健边亲边问:“宝贝,你什么时候能把你给我呢?”我当时气若游丝,回答:“就现在,就现在好不好?”张健一听这话就激动,摸索着想把手往我胸口伸,边伸边问:“我可以吗?”可是,他不问还好,一问,我条件反射似的说:“不可以!”然后,两个人迅速降温,我一下子没了感觉,心里想:张健啊张健,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征求我意见呢?那次,由于在花坛里耽搁了较长时间,我们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最后只好打的回去,在出租车里,张健拼命的亲我,我忍不住发出了些响声,惹得司机不停的咳嗽。
  
  自从错过地铁那次以后,张健在送我回家的路上变得匆忙和安分了许多,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和我亲热,而我也挺期待的。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对他说不上爱,但是挺喜欢的。
可是今天,我突然没有了感觉,我脑子里都在想那个摩拉客司机。张健拉着我的手,找着话和我说,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最后张健很郁闷的问我:“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连忙摇了摇头。走到地铁站的时候,我忍不住瞥了一眼那个摩托车队,摩托车队闹哄哄的乱了阵型,马上过来最后一班地铁了,大家准备着抢最后一票生意呢。只有他,还是在老位置上斜斜的靠着他的摩托车,用他头盔的挡风玻璃映着满面的霓虹,令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第二天,我很自然的走到他的车前,低低的说:“你好,还记得我吗?去凌云路被你抛客的那个。今天你不会再中途抛客了吧?”他拿头盔的挡风玻璃照了照我,把另一个头盔递给我,见我没接,只好伸出另一个手,帮我带头盔,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是本地口音:“喂,姓高的,这里的规矩你不会不晓得吧?”他继续帮我带着头盔,头也没回的说:“熟客。”说话的是个小个子的摩拉客司机,也带着头盔,不过是那种帽子式的,能看见一张瘦黑的脸,瘦黑司机继续说道:“熟客也得排队啊,这小妞我比你熟,我都载了她三四回了,去凌云路的嘛。”他不理那司机,对我说:“上车。”我正犹疑着,只见那司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一扭一推:“你个死残废是想坏这里的规矩呢?寻死啊!”他被那一个司机一推,踉踉跄跄的跌出去几步,倒在地上,我这才发现,他的左腿仿佛有点问题,昨天,他在我面前一直没走过路,只是上车下车,我没看出来。只见他用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爬起来,却被那司机一脚踹得再次倒下,那司机一边踢他一边招呼着其他的司机:“这残废想坏规矩抢生意啊,揍死他。”又有七八个司机往这边冲来,我吓得面如土色,慌乱之下冲过去对那瘦黑司机说:“你别打了啊,我坐你的车就是了。”那司机正踢的起劲,说:“没你的事,一边去,我早就想收拾这家伙了。”另外几个司机转眼就到,围着他狠狠的踹。
也不知道踢了多久,一群司机都踢累了,开始散去,只留下他一个人躺在地上。瘦黑司机看了我一眼,说:“走,我带你。”我看着躺在地上的他,进退两难,只见他一声不吭的爬了起来,有些艰难,但终于站直了身子,他站好后的第一句话是:“不要走,我带你。”我心一阵狂跳,想不到他的骨头这么硬。瘦黑司机眼睛一瞪,说:“你真是活腻了。”说完撸着袖子走上前去。

我看看他,只见他巍然不动的立着,一手解开了头盔上的扣子,摘下了头盔。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我等一下形容。瘦黑司机走到他跟前手一伸刚想动手,只见他的右手突然抡起了一道黑色的弧线,手中的黑色头盔狠狠的击中了瘦黑司机的头部,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那司机的头盔碎成了四五瓣飞溅开来,碎片横飞中有一张惊恐无比宛如见鬼的瘦脸。那道黑色的弧线再次出现,伴随着一声惨叫那瘦黑司机脸一仰,“噗”的一声吐出几颗牙齿,倒在地上呻吟着。另外的几个司机看呆了,傻傻的站着,不敢过来。他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我完全呆了,这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张健和他比起来,简直象是正宗牙买加咖啡旁边的奶罐。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鼻子如悬崖般尖挺,眼睛如龙潭般深邃,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笑的时候,这道疤痕就牵动了整个脸部的线条,形成一种说不出来味道。此刻他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他伸出手来擦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三个手指搓了几搓,然后一拐一拐的走到我跟前。我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他把他自己刚刚用来击碎瘦黑司机头盔击飞他牙齿的头盔套到我头上,试了试,又摘下来调整了一下扣带的长度,再次给我套到我头上,扣上扣带,然后又一拐一拐的走到车旁,给自己带上另外一个头盔,冲我甩了甩脑袋,示意我上车。我欢欣着坐上他的摩托车,紧紧的趴在他身上,他通过无线对我说:“抱紧了。”然后猛的一轰油门,他的本田NSR一声咆哮,前轮离地,往前冲出数米,然后前轮着地,车身往下沉了几沉,一溜烟的拐弯驶出了众人的视线。
下车的时候,我自觉的掏出五块钱给他,他接过去,往屁股后面的口袋里一放。我说:“高司机,你叫高什么呢?”他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说:“你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我说:“那我就叫你高兴啦?”“可以。再见。”车子轰鸣着离去。
    
    补课的时候我实在无法不心不在焉了,前面发生的一幕象电影镜头般的在我眼前反复回放,没有女孩子能在经历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后依然保持平静。好不容易等到结束,我跑下楼去,张健从一边的路灯下闪了出来。我有点心慌的感觉,真的很担心高兴会突然出现。
    
    高兴并没有出现,毕竟这是生活不是电影。张健拉着我的手走在马路上,我们竟然有点无话可说的感觉了,这才两天啊,两天前我们还甜蜜恩爱的很呢。有几次我想把手从张健的手里抽回来,可是刚刚有点这个动作,张健边转过头来充满疑惑的看着我。好不容易走到地铁站,我习惯的往那堆司机那边望去,结果很失望,高兴并不在那。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到高兴,我无比落寞,整天无精打采心不在焉。我想,他可能因为上次出了那事情,不能在锦江乐园站那里拉客了。这么一想,我更沮丧了,上海这么大,我如何才能再见到他啊!
    
    这天是周末,张健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家人都出差了,就他一个人在家,喊我过去玩。我答应了。到了张健家里,张健显得有点激动,张罗这个张罗那个,也不知道在张罗些啥,最后张健问我,要不要看碟?我说:“好啊,反正无聊得很。”张健打开碟机,我一看那男女主角一脸陌生相又露着淫贱的笑容就知道张健要给我看什么东东了,我说:“张健,别浪费时间了,去你卧室吧。”张健一听反而一楞,然后激动无比的把我抱进了卧室,我四仰八脚的躺在床上,张健在我脖子上亲着,我时不时的有些反映,哼上一两声,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

               最后当张健准备摘我胸罩的时候,我轻轻的推开了张健说:“对不起,张健,我……我还没准备好。”张健一脸的失望,歪在一边不做声。我轻轻的起床,整理好衣服,然后开门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刹,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和张健完了。”

                走到张健楼下,我知道我自己完了。我爱上了一个陌生人,一个靠拉客为生的残疾人高兴。最要命的是这个高兴此刻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会不会爱我了。我漫无目的的坐着地铁,一站一站的坐,一站一站往那等客的摩托车司机堆里找。最后,坐到了终点莘庄站。到了莘庄站,我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我在莘庄站前的绿地里呆呆的坐着,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
    
    当我正要起身离去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暴烈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速度之快让我心跳不已。这熟悉的轰鸣声呵!从此我养成了每个周末去莘庄晒太阳的习惯。就这样一直过了半年。半年里,张健和我渐成陌路,他和另外一个追求他很久的女生开始谈起了他想要的那种恋爱,而我则如痴如狂般的迷恋上了莘庄。我听到过几次这种摩托车轰鸣声如流星般的划过,可是这种声音实在太快,还未等我从草地上站起,它就已经消失。
    
    半年后的一天,我已经拿到了华东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天也变得很热很热了,热到我无法再在那绿地呆着。正当我要打退堂鼓的时候,那个让我痴狂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它在远处嘎然而止。
我疯狂般的往那个方向跑去,眼前出现了一个超市,我在超市门口搜索着高兴的车,结果失望了。最后在拐角处发现了一辆绿白相间的川琦400摩托。我呆呆的看着它,忍不住掉下泪来,半年的等待哦,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这辆川琦很漂亮,比高兴的那台破本田NSR气派多了。我在那里对着一台陌生的摩托流泪,如果不是人来人往的,我放声大哭的冲动都有了。

最后走过来两个年轻人,男的三十岁左右看上去很精神的样子,女的二十出头,身材火辣,眉目妖艳。两人看着我,那男的好奇的问我:“小姐你对着我的摩托车哭什么?”我说:“我在找我一个朋友,他也开这样的摩托车,半年前我在这里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就在这里等他,结果今天好不容易听到这声音停下来了,赶过来一看却发现不是的。”那女的看了一眼那男的,说:“这一片好象就你开这玩意吧?”那男的看了看那女的,继续问我:“你那朋友开什么样的车的啊?你给我说说,上海开这玩意的,多半我都认识。”    
  一听这话,我心中燃起了希望,连忙把眼泪擦了,迫不及待的说:“他开的是一辆本田的NSR,黑色的,有点旧,漆都刮花掉了,哦对了,他……”还没说完,我已经看见这对男女充满惊奇的互相打量了一眼,那男的打断了我说:“他姓高,个子挺高的,左腿有点跛是不是?”     

        我连连点头,欣喜无比:“你认识他啊?他现在在哪啊?”那男的和那女的对望了一眼,说:“认识是认识,不过有两年没联系上了,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那女的说:“两年前,他……”那男的打断了那女的说话:“两年前他就和一帮朋友都失去联系了,谁都联系不上他。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说:“半年前他在锦江乐园地铁站摩托车拉客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有一天,他和那边其他一群的摩拉客司机打了一架,第二天就失踪了。”那男的惊讶无比的说:“什么?!高小云在地铁站做摩拉客?!还和人家打架?!”我这才知道原来高兴叫高小云,点点说:“嗯,也是我不好,我引起的,一开始他被一群人打,你知道的,他腿不方便,后来他爬起来用他那头盔砸碎了另外一个人的头盔,还把那人牙给砸飞了几颗,别人才不敢动手的。”那男的嘿嘿笑着说:“那是那是,高小云那对头盔可是日本原装的精钢头盔,那些摩拉客的劣质头盔哪是他的对手。”那女的看了看我说:“你是他女朋友吧?”我脸有些红:“目前还不是。”那男的笑着说:“找到他就是了嘛!这样吧,我给你提供几条线索,第一,开我们这种车的人,都很少进市区,第二,高小云他既然干了这一行,就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因为和别人打了一架就不干下去的。所以,你应该在市中心以外的几个地铁站再找找。”顿了顿,他又说:“对了,你找到他的话,给我个电话。”说完抄了个电话给我,“我叫杨平。是高小云以前最好的哥们。”

         从莘庄回来,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我得到了高兴的一些具体信息,杨平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事实证明杨平的话是对的,没几天,我便在和锦江乐园的一站之隔的莲花路站看到了高兴。
              看到他的一瞬,我心狂跳,他穿着旧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简单不过的白色汗衫,汗衫略微有些紧身,将他轮廓分明的身材勾勒得很撩人。可能是天气的缘故,他没有如以前那样扮蒙面人,而是露着脸在那里眯着眼睛抽烟,时不时的东张西望着,略微有点中长的头发在脑后很随便的扎了个小啾啾。
    
    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摩托车一辆一辆的载着人开走,快轮到高兴的时候,我瞅准时机走了上去,旁边一个疾步上前的胖妹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一脸不情愿的去坐后面那辆幸福125了。高兴把烟头一扔,看了我一眼,若有若无的眼神,却电力十足,把头盔递给我:“去哪?”
    
    天哪,他居然没有认出我来,亏我这半年来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我恨恨的说:“去新闸路。”“新闸路?”高兴不可思议的又打量了我一眼,估计在看我脑子是不是坏了,“去新闸路你不坐地铁坐摩托?我这车不进市区。”我说:“我就喜欢坐摩托车,干嘛?怕被警察抓啊?”高兴一听我这么说,头也不回的说:“四十。”“四十就四十。”
    
    高兴听我答应下来,将头盔递给我,我不接,他转身把头盔套到我头上,又摘下来,调整了一下扣带,再次套到我头上,“啪”的一声扣好扣带。终于又坐高兴的车了,我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趴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的环着他,好舒服的感觉。高兴的车不是很快,一路上红灯很多,走走停停的。开到桂林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呱拉呱拉”一阵响,然后有个喇叭冲着这边喊:“前面的摩托,靠边停下,前面的摩托,靠边停下。”
    
    “抱紧了。”耳机里传来高兴的声音。其实我已经抱得很紧了,闻言之下,抱得更紧了。高兴的脚一串动作,我从他背部肌肉的变化知道他的手上肯定也做了一串动作,摩托车突然发飚,由本来缓缓行驶的状态一下子蹿了出去。后面的警车见摩托非但没听话停下来,反而加速,立刻打开警报,“乌拉乌拉”的追了上来。
        高兴的车越来越快,我只感觉如果不把他紧紧抱住的话,我立刻就会向后飞去。高兴不时把车左侧右侧的,瞬间从十几辆参差行驶着的汽车之间超越了过去,把那警车远远的甩在后面,连警报声都听不见了。高兴油门一松,车慢了下来,变成了正常行驶,谁知道刚慢下来没多久,斜腰里突然冒出来另一辆警车,“乌拉乌拉”的鸣着警笛追了上来。“他妈的。”高兴低低的骂了一句。这次高兴没有去甩掉那警车,只是不时的回头,注意着警车的动向,警车紧紧的尾随在摩托车后面,喇叭里警察在叫:“前面的摩托车,立刻靠边停下!”高兴不理睬他,缓缓开始加速,警车也不甘示弱的紧咬着不放。
    
    这是一条四车道的路,边上的两根车道在前方会进入高架,另外两根车道还是地面道路。高兴在那两根地面道路上飞驰,离开高架入口十几米的时候,摩托车突然一侧,几乎是贴着高架入口的护拦,从护拦和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之间堪堪插入了高架,那辆警车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拐弯入高架,被甩掉了。

在上海,摩托车是不能上高架的,高兴的摩托蹿入高架以后,象只老鼠一样,高速在车与车的间隙中穿插往前,很快的追上了一辆依维柯,然后放慢速度,稳稳的咬在依维柯后面。

            依维柯庞大的车身遮挡住了摩托车,高兴不时的把摩托偏上一偏,顺势透过依维柯的一侧看一下前方,前方一闪一闪的停着一辆摩托车,边上一个警察正往这边看着。我紧张急了,气都不敢出。高兴算准距离,待车快开到警察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侧,滑到了依维柯的另一边,然后猛的一轰油门,摩托车发出一声巨响,一溜烟似的左窜右窜着在车流中超速前进,把那警察傻傻的丢在后面。
    
    就这样时而蛰行时而冲刺,高兴的摩托车如一头灵活的猎豹般的戏弄着一路上那些蠢蠢的警察,很快到了北京西路的高架出口,从这个出口下去,拐个弯就是新闸路了。在麦当劳门口停下,我一边把四十块钱给他,一边问:“高兴!你还记得我吗?”
          高兴本来伸过来接钱的手一听僵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打量了我一会,目无表情的说:“哦,原来是你,锦江乐园到凌云路那个。”我此刻是又喜又恨,喜的是他还记得我,恨的是这家伙死人一样的面无表情,一点没有我这般惊喜的感觉,亏了本姑娘这半年来对他一往情深。我把钱往他手里一塞,说:“我觉得你叫高兴比叫高小云好听。”高兴接钱的手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目无表情的说:“是吗?”
    
    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抛出这么猛的料,他居然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他把钱放进牛仔裤的口袋,看了看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我看着他跨上摩托车,急了,追上去说:“我要去莲花路。”高兴看了我一眼,扣上他的头盔,说:“省省吧。”然后一溜烟的从我眼前消失了,只丢下我一个人在那恨恨的跺脚。
    
    不过,今天的心情还是挺好的,至少,我找到了高兴的下落,这和半年来茫然无依的心情相比,已经很甜蜜了。你这个死高兴,本小姐不追到你,以后就不在上海滩混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莲花路,高兴正在那里排队等客,我走过去,他朝我点了点头,我也不说要坐他的车,就在他旁边站着,天有点热。轮到他了,有人向这边走过来,高兴看了看我,说:“你走吗?你不走我就带别人走了。”我想了想说:“我去莘庄。”高兴说:“莘庄20。”我说:“上车。”
    
    很快的车就到了莘庄,我付了钱,高兴准备离开,我连忙叫住了他:“你等等,我去买点东西,一会你再带我回莲花路吧。”高兴说:“要等多久?”我说:“很快的,二十分钟吧。”高兴说:“好吧。”然后掏出包万宝路来,点了一根。我跑到一边,给杨平打了个电话,杨平有点不记得我是谁了,我说:“我找到高小云啦!我们现在就在莘庄呢!”杨平才想起来我是谁,连忙说:“那我马上就过来。”
    
    打完电话,我走到高兴身边,高兴说:“走吧。”我摇了摇头说:“再等几分钟可以吗?我有个朋友要过来给我送点东西。”高兴点了点说:“行。”趁着杨平没到,我和高兴拉了会家常,高兴终于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说:“杨平告诉我的。”高兴好奇的问:“你认识杨平?”我点点头。高兴突然变的有点烦躁的感觉,一转身跨上摩托,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眼急手快,一把拔出他的车钥匙,高兴低低的怒吼了一声:“给我。”我看着他的神色,判断着不给他会不会有危险,判断了一会我说:“不给。”高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想怎么样么?”我说:“刚才我给杨平打电话了,他正往这赶来呢。”高兴跨下车,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来不及躲闪被他一把抓住了,高兴恶狠狠的说:“你给不给?”我的手被他抓的隐隐作痛,火了:“不给,就不给!”

    正闹着,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高兴一听这声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松开了手。
杨平载着他的女朋友转眼就到了跟前,车还没停稳,就冲着这边说:“***的高小云,这两年你躲哪去啦?”高兴迎上前去,和杨平胸对胸撞了一下,拥抱在一起,完了高兴说:“还能去哪,在锦江乐园那边拉客。”说完看了看杨平的女朋友说:“薛红你好,好久没见,你身材越来越好了。”薛红走过来看了一眼高兴说:“你还好吧?我哥这两年一直在找你。”高兴神色有点一暗,说:“是吗?他还好吗?”
薛红说:“我哥这两年一直挺愧疚的,真的。”高兴把手一甩说:“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薛红继续说:“我哥后来给你报了仇了,马建民死了。”杨平说:“薛红没骗你,马建民和薛志后来约在昆山跑了一次,马建民翻车死了。”高兴摇了摇头说:“杨平,你知道我介意的不是这个,废条腿没什么,第一天玩车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杨平脸色有点尴尬,说:“小云,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高兴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早已经放下了,若不是今天这个小姑娘把我带到这里,我都已经忘了你们了,真的。”杨平闻言看了看我,说:“老高,这小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呢,半年前在这里听到我车的声音,以为我是你,就在这里等了半年,终于把我等到了,看到我的时候,都失望得哭了呢。”高兴看了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高兴没说话,顿了顿,杨平说:“难得今天重逢,走,一起去搓一顿。”


从饭店出来,我跨上高兴的车,和杨平他们挥手道别。高兴说:“你去哪?我送你,免费的。”我紧紧的抱着高兴的腰说:“你去哪我就去哪。”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溜出来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我和几个同学在周庄玩,明天才能回去。高兴不做声,发动了摩托车,一阵风似的开到了地铁站门口,然后对我说:“下车,坐地铁回家去吧。”我一看,死死的抱住高兴:“不下。”高兴试图分开我的手,我死死的拽住不分开:“不下不下就不下!”高兴说:“天已经很晚了,赶紧回家去吧。”我说:“你一个人住吗?”高兴说:“是啊,干嘛?”我说:“那我就去你那里。”高兴说:“你脑子没问题吧?”我说:“你才脑子有问题呢!你不带我去,我就这样赖着不下车。”高兴想了想说:“随便你,你高兴赖着就赖着好了。”
  
  高兴漫无目的的开车他的车,从莘庄一直开到了老闵行,又从老闵行开到了大学城,就这样兜来兜去,我紧紧的抱着高兴,幸福的滋味弥漫全身。终于高兴受不了了,把车停在路边,对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赶紧回家去,别缠着我了!”我说:“现在地铁都没了,我怎么回去啊!再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和家人打过电话说我在周庄,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不是找骂吗?”高兴不理我的解释,继续恶狠狠的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家,你要回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要再说不回家,我就把你丢这里。”我一看高兴好象真的发火了,心想,再犟下去一定没好果子吃,于是把心一横,从车上跨下来,把头盔摘下来,狠狠的砸到高兴手里说:“你走吧,把我丢这里好了。”然后往路边一站,背对着高兴轻轻的耸动着双肩装可怜。我就不信他会把我丢在这里,上次不认识的时候把我丢了还得回来接我呢,何况现在。
高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身后,叹了口气,把头盔套到了我头上,说:“上车吧。”我心里一阵狂喜,同时也小小的骄傲了一把:我让你酷,看看到底谁更酷。
  
  高兴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式的小区,进门是个很小的厅,往左有个小门,估计是厨房,往右是个过道,过道通往一个房间,过道的一侧是一扇小门,估计是卫生间。厅里面没有桌子,倒是一串叠在一起的轮胎,轮胎上铺了块木板,象张桌子的样子,我走过去摸了下,还挺结实的,桌面还能很有弹性的摇晃,我摇了几下,索性坐了上去,摇摇摆摆的,挺舒服。高兴锁好门,把我弄了下来说:“别晃,要晃到里面晃去。”我走进里面的房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这么古怪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床,或者说常规意义的床,高兴的床是一堆轮胎做的,和外面的桌子一样,在轮胎上铺了一块平板,上面的被子倒是叠得整整齐齐,我暗自高兴,心想,在外面晃桌子就挺好玩了,要是一会在这床上蹦达几下……。地板上还有很多物件:一个电视机,好象是SHARP的17寸老式彩电,几根电线连着旁边的一个影碟机和两个小音箱,影碟机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碟片,最上面的一张好象是《伦敦上空的鹰》;几本旧杂志,看封面好象是摩托GP;一条旧牛仔裤,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洗的那种;几双袜子,看不出来是洗过的还是没洗过……最奇怪的房间的天花板,上面居然有半辆摩托车!不是前后切开的半辆,是上下切开的,乍一看,还以为有一半陷到楼上人家去了呢,摩托车的大灯正好照着那张轮胎床。摩托车的旁边用钢丝吊着几个不大的柜子,估计是用来放衣服什么的。
  
  我看得目瞪口呆:“高兴!你家好酷哦!我喜欢这里!”
高兴不说话,点了根烟,脚尖不知在哪一拨,拨出来一个小轮胎状的烟灰缸,里面满满的一缸烟头,我白了高兴一眼:“你哦,烟缸满了都不知道倒掉。”说完弯腰下去拿起烟缸,走到卫生间把烟头倒进马桶,抽掉。高兴不做声,坐在床沿默默的看着我做这一切。我说:“高兴,我想洗个澡……天好热。”高兴抬头看了看我,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一会走回来说:“好了,煤气开了,你可以洗了。”我走进卫生间,那一刻有些忐忑不安,卫生间的门上有个铁的插销,我的手指触在上面,感觉有些冰凉,犹豫了半天,我终于没有插上那插销。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还穿着原来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高兴已经打开了电视,眯着眼在那看电视呢,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有点凉飕飕的感觉。高兴看了看我,说:“我……没什么朋友,所以没有地方可以去,今晚你睡床,我睡地板。”我点点头,看了看这房间,也只有床两侧的地板可以容纳下他那么个大个子了,嘿嘿,晚上我翻身掉下床压到你可不负责……
  
  高兴站起身,对我说:“转过去。”我听话的转过身去,我听到背后传来几声轻微的噼里啪啦的骨节舒展开的声音,我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回过头去。
这一看,我立刻脸红耳燥呼吸急促,高兴正在脱他的汗衫呢,随着双手的举过头顶,身体被拉伸开来,我看到了他完美的身体轮廓,咯吱窝两簇黑压压的腋毛,最让我心跳不已的是他的文身,半条龙。为什么是半条呢,那龙从他右侧肋骨的地方开始,一头扎入了他的牛仔裤,真是神龙见尾不见首,我浮想联翩,照这个架势,那龙头岂不是正好在……会不会张牙舞爪杀气腾腾?我只感觉我的心脏在扑扑猛跳呼吸艰难。
  
  其实这只是一瞬间的事,高兴把汗衫脱了下来,却看见我傻傻的正盯着他的下腹部一副目光呆滞的样子,高兴问:“好看么?”我说:“好看。”高兴说:“那给你看下半条。”说完作势去脱牛仔裤,我连忙刷的一下转过身去,胆战心惊的感觉。高兴在背后哈哈一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说:“我也洗个澡。”
我爬上了床,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心情非但平静不下来,反而越来越紧张,有种血压升高的感觉。毯子有种淡淡的烟草味道,夹杂着男人独有的体味,我在这种味道里头昏脑涨,感觉吃了**也不过如此吧。洗手间传来刷刷的水声,我实在忍不住,爬下床来,轻手轻脚的走到洗手间门口,紧张得不得了,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的捅了捅门,没捅开,渐渐用力,再用力,直到用了很大的力气也不能把门推开,我靠在墙上,狠狠的跺了跺脚,死高兴,本姑娘给你留门,你却不给本姑娘留,太不给面子了嘛!虽然那一刻,我慌的要死,并不是真想看高兴的胴体,更不知道万一门被我推开了我该怎么办,但是还是身不由己去试探着推了,有种做贼的感觉。

回到床上,重新躺下,默默的等着高兴出来,我突然有种预感,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状况发生,不过我不怕,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高兴出来的时候裹了一条大毛巾,象阿拉伯人一样,只不过头发湿漉漉的露在外面,被热水冲去了尘埃与疲惫的高兴,显得格外清爽和性感撩人,高兴出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为了你啊,我都把箱底的毛巾都翻出来了。”我无语,却在想,是不是如果我不在的话,高兴会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高兴用脚把地板上的杂志、袜子拨拉到一边,就这样裹着毛巾躺了下去,躺下来后高兴说:“哦,忘了,你把灯关一下,就在你手边。”我满心的不情愿,关灯岂不是意味着“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是还是把灯关了,想想算了,第一次同处一室,还是别太主动,免得被高兴看轻了。这么一想,心情倒也放松下来,高兴很快的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也许是白天太累了吧。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就这么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着。
  
  后来我听到了门的响声,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天已经亮了,我一看高兴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去买早饭了吧,我想。窗外传来挺嘈杂的声音,我站到窗口一看,下面就是一条菜市场一样的小街道,有很多早饭摊子,能闻到油条大饼的香味,街上人挺多的,一派一日之计在于晨的繁荣景象。然后我看到了高兴的身影,穿着一件背心和旧旧的牛仔裤,一拐一拐的走在人群里,高兴在一个早饭摊子前站下,买了一副大饼油条,大口大口的嚼着,不时东看西看的,又继续往前走,不时的和一些熟识的摊主打一声招呼,高兴走到一个卖生煎馒头的摊子前面,买了一些生煎又买了些豆浆,然后抬起头来望了望家里的窗口,我赶紧躲到窗子旁边的阴影里,高兴看了一眼窗子,低下头一拐一拐的往回走。
  
  说实话,那一刻,我有点感动,我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是多么贴近生活,我的爱情,我爱的男人,在这副市井画面里一拐一拐的为我买来早点。没有玫瑰、没有烛光,什么都没有,但是,一切却带着那么浓郁的爱的气息。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狂乱的跳动,匆匆忙忙的爬上床,把自己裹在毯子里,心如鹿撞。门上传来钥匙的响声,高兴开门进来了,我把眼睛紧紧的闭上。高兴走了进来,沉默了一会,估计是在看着床上的我,然后我听见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喂,起床了。”我没理他,高兴又试探着叫了声:“喂,起床了。”我支支呜呜转过身去揉着眼睛说:“呜……别叫醒我,人家好困啦……再睡会……”高兴不做声,半晌才说:“早晨生意好,我得去做生意了,要不你睡吧,我先走了,早饭给你买来了,在外面的桌子上,你走的时候记得给我锁门。”我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声,继续闭着眼睛装睡。高兴悉悉嗦嗦的好象是换了件衣服,“啪”的一声带上门走了。我继续窝在毯子里不敢动,直到听到楼下“轰”的一声传来高兴发动摩托车的声音。
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手脚麻利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跑进厨房,那里的水龙头边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孤零零的放着一个有点旧的牙刷和一只牙膏。我嘟起了嘴,一点都不浪漫,要是象电影里那样,有一个崭新的、挤好了牙膏的牙刷放在那里该有多好啊,最好边上还有个小纸条什么的。可是生活毕竟不是电影,我拿起了高兴的牙刷,呆呆的看了半天,挤上牙膏,刷了牙齿。牙膏在我嘴里一点一点的化开,我对高兴的爱意也一点一点的沁染全身,特别甜蜜的感觉。
  
  其实我是从来不吃生煎馒头的,感觉太油腻,我宁愿吃高兴刚才啃的大饼,我托着腮帮子,看了半天眼前的生煎和豆浆,最后下了决心:吃!毕竟这是我最爱的男人第一次给我买来的早点哦!我满嘴流油的吃着生煎,暗想,这傻子,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是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的吗?把我吃胖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呢,下次一定得告诉他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吃着吃着,我眼前渐渐泛起高兴刚才啃大饼的样子,这傻子,一定是觉得生煎比大饼高级呢,所以才给我买了生煎,想到这里,眼睛有点湿湿的。
  
  终于把8个生煎全部吃下了肚子,我打量了一眼屋子,想,算了,看在你请我吃早饭的份上,本姑娘就免费帮你打扫一下屋子吧。我哼着歌儿,心情愉快,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最后面对着卫生间里满满一脸盆的脏衣服犯起了愁,要不要帮他洗呢?洗吧,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洗过衣服,要我帮你洗衣服,高兴你面子大了。不洗吧,看着整个屋子都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就这么一盆脏衣服放在那里挺显眼的,美中不足算了,好人做到底,我把脸盆端到厨房的水池旁边,开始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唏嘘着:“爸爸妈妈,女儿不孝啊,长这么大从来没给自己洗过一件衣服,更没有帮你们洗过一件衣服,今天居然在这里帮一个男人洗这满满的一脸盆。”高兴挺会做掩饰工作的,揭开脸盆上面盖着的一件汗衫,下面居然藏了几双臭袜子,还有几条短裤!看到短裤的时候,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真是无语了

终于把一盆脏衣服洗完,我累得腰酸背疼的,安慰自己:“算了,就当是实习好了,马上要读大学了,总要学会自己洗衣服的。”等到一切处理妥当,我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想着晚上高兴回来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呢?一定会的,他一定会感动的,嗯,能让他感动,哪怕小小的一下子,再累我也值了。我看了一眼让我无比留恋的屋子,默默的关上了门,离开。
  
  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都不在,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小睡衣,往自己松软的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回想着这一天来发生的梦幻般的一切。阵阵的睡意袭来,我终于彻底的深深的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爸妈都已经回来,我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妈妈已经将饭菜做的差不多了,妈妈看着我说:“你醒啦!快去书房叫你爸爸准备吃晚饭了。”我嗯了一声,爸爸看到我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一堆文件,笑着问我:“乖女儿,周庄好玩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嗯?”爸爸笑着说:“原来还没睡醒呢!在周庄玩累了吧?”我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是撒了谎说去周庄玩了,连忙点头说:“好玩啊!要不是特别特别的想你和妈妈,我今天都不想回来呢!”我爸开心的说:“那过两天等我空下来了,我们一家自己开车去玩好不好?”我说:“好啊!不过……”我爸问:“不过什么?”我说:“不过我和曼曼她们约好了,过两天一起去黄山呢!”我爸点了点头说:“嗯,去吧!趁这个暑假到处走走看看,你也算辛苦了这么多年了。不过答应爸爸,等开学了就要好好收心读书了知道吗?”我拍着我爸的肩膀说:“放心!”我爸爸突然象记起了什么似的,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盒递给我说:“来,给你的。答应过你考上大学就帮你买个手机,看看,喜欢不?”我一看,是NOKIA的最新款手机,小巧玲珑,刚准备喜上眉梢着点头,转念一想,说:“不喜欢!我喜欢你用的那个摩托罗拉!我们换一下吧!”我爸皱了眉头说:“那怎么可以,那是男式的,女孩子用不象话,再说了,爸爸这个手机里存了好多重要的资料,怎么可以换给你!”我说:“爸,你不是经常说我象个混小子吗?我就喜欢你那个!”一边说,一边贴着我爸撒娇。我爸爸最吃不得我这一套,果然败下阵来:“好好好!明天爸爸再给你去买一个!”
我在家里修身养性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我整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两个手机一起装在包里往肩膀上一甩说:“爸妈,我去黄山啦!有事打我电话哦!”我爸点头说:“嗯,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我说:“没事,你女儿都是大人啦!再说,又不是一个人,好多人呢!”我一路小跑着跑进地铁站,买了到莲花路的票,从莲花路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高兴。
  
  我走到高兴身后,冷不丁跳出来喊:“高兴!”高兴没有我想象中的被我吓一跳的样子,这个死家伙,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高兴转身过来面对我的时候,居然老脸一红,害羞了!我说:“高兴!你怎么啦?没事吧?”高兴低着头说:“没事,那天……谢谢你帮我洗……衣服。”我说:“是吗?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啊?”高兴想了一下说:“要不,我请你吃麦当劳吧?”我点点头说:“好!”
  
  在麦当劳里,高兴自己点了个蛋堡加可乐,却帮我汉堡薯条鸡翅点了一大堆,我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说:“好你个高兴,上次让我吃那么多生煎害我长了几两肉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今天又买这么多东西来毒害我?我身材苗条和你有仇啊你非得把我喂胖不成?”高兴居然腼腆起来:“我……我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了一些。”我把高兴前面的蛋堡拿过来,然后把其他的推给他说:“我们换换就成啦!你多吃点!”高兴不知所措的说:“我……我哪吃得了这么多啊?”我说:“你这么个大男人都吃不了这么多你让我吃!你坏死了!”
  
  快吃完的时候,我把那个摩托罗拉的手机拿出来,递给高兴说:“谢谢你请我吃麦当劳!送你个东西!”高兴一看,连忙挥手说:“你干什么啊,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我说:“拿着吧你!老是找也找不着你,有了这个,你就跑不掉啦,本姑娘随时可以掌握你的动态了!”高兴说:“我不要!要我可以自己买!我真是用不到这个,所以一直没买。”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会用得到的啊,因为我每天都要听到你的声音。”我顿了顿说,“你这个的号码和我的号码只差了一个数字,是情侣号呢!”高兴突然冷漠了下来:“你不要这样,我只是个拉客的,还是个残疾……”我一看高兴变脸,担心事情要黄,连忙缓和了一下:“其实,我是有求于你,真的。”高兴一听,说:“哦?什么事?我一定帮你。”我说:“这两天和家人闹别扭,跑出来了又没地方去,想去你那里蹭几天住住。”高兴想了想,说:“住我那没关系,可是这手机我不能收。”我说:“那你先拿着用,这几天我找你也方便些,以后再还给我好了。”高兴犹豫着还想说什么,我说:“你不收就是心底里不肯帮我这个忙,你不想帮我也成,我就不麻烦你了,我去找我同学的哥哥的朋友,他一定会帮我的。”高兴疑惑着问:“什么同学的哥哥的朋友?”我故作轻描淡写的说:“哦,没什么,他是外面混的,一定有地方可以给我住。”高兴一听,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说:“那好吧,我先用几天。”
有了前面的一次,这次住在高兴家里彼此间没有了拘束感。我对高兴说:“你一个人在家是怎样的,现在也可以怎样,不用顾及到我的存在。”高兴笑笑,脱去了身上的汗衫,露出了令我心慌意乱的上身。我问高兴:“你通常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吃还是在外面吃饭?”高兴说:“在家里。”我说:“那好,这几天我就负责帮你做饭,不过我只会做蛋吵饭。”高兴笑着没说话。

高兴的神色越来越柔和,初识时候的冷漠与拒人千里之外已经荡然无存,虽然说不上柔情万种,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坚冰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毕竟,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照顾着他并被他照顾着,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我在高兴家里住了三天,三天里,高兴白天出去拉客,傍晚时分早早的回家,带回来一些熟食,这间小小的屋子比往常多了很多人气,常常有些欢声笑语。最后一晚上,高兴吃着我做的蛋炒饭,说:“明天你就要回家了,还真有些舍不得。”我听了心花怒放,毕竟这是高兴第一次对我说出留恋的话语,我说:“那我以后常常来陪你好不好?”高兴闪烁的眼神有些害羞,他认认真真的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埋下头去大口大口的吃饭。高兴吃饭的样子很好看,有些风卷残云,却不狼吞虎咽,甚至有些细嚼慢咽的感觉,一种粗中有细的样子,很MAN。我看着他,有些迷离,我说:“高兴,明天我就回去了,我想在你这里留下一样东西。”高兴抬起头来问我:“手机么?”我楞了楞说:“那就是两样。”高兴问:“还有什么?”我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我的第一次。”高兴有些慌乱,低下头,三口两口把蛋炒饭扒完,收拾收拾桌子站起来说:“我去洗碗。”
  
  洗澡的时候,我特意换上了一件几天来一直没敢穿上的睡衣,睡衣是我和曼曼一起买的,一直以来除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偷偷的穿过,从来没有敢在其他人前面穿过,包括妈妈。睡衣是绵的,白色的底纹上面是一些小蝴蝶构成的碎花,有些短,只能遮住半个PP,我白色带园点的三角小裤裤露在外面。我就这样走进了房间,笔直修长的腿一直是我所骄傲的,我特意把它展露在高兴面前,这次,我是真的豁出去了。高兴正坐在地板上看电视,不经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高兴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站起来说:“我……洗澡去了,你先睡吧。”我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却变得如此平静,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我的男人。高兴出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把灯关了,往地板上一躺,我等了一会,见他没什么动静,我暗想,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家伙又要睡着了。于是轻轻的喊:“高兴……”“嗯?”高兴轻轻的回答。“睡床上来吧。”我说。高兴不作声,过了一会,起身躺到了我的身边。我又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没什么动静,心想,怎么回事哦,这个男人,要是换了张健,此刻怕是早就如狼似虎了。我说:“有点冷。”高兴说:“那我把空调关了。”我说:“不要关。”高兴便不动了。我转过身去,双手勾住他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高兴还是没什么反应,我问:“高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高兴说:“不是。”我深深的吻了下去,高兴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开始配合我的亲吻。
  
  终于,我把他点燃了,高兴一翻身狠狠的压住了我,我忍不住哼了一声,高兴在我脸上、脖子间狂乱的亲吻着,我闭上眼睛,身不由己的呻吟颤抖着。不知不觉间,我的睡衣已经被撩到了肩膀,而三角裤裤也只挂在了一条腿上,高兴埋首在我的胸间,我一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毛巾,一手抓着高兴的头发,身不由己的起伏呻吟着。我感觉腹下在空调下冰凉一片,浑身却燥热如火,然后,我就感觉一个浑圆滚烫的东西抵在了我的下身。我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紧紧的闭上眼睛,咬住嘴唇,双手死死的抱住高兴,等待着那伟大一刻的来临。
  
  可是高兴却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那一刻,高兴只要腰部一沉就能结束我的少女时代,可是他却停了下来,许久许久。我从紧张和迷乱中渐渐的复苏过来,我问:“怎么了?”高兴不作声,渐渐的,我觉得来自下身的坚硬的压迫感逐渐消失……高兴翻身躺到了一边,双手枕着头,黑暗中,我可以看到他闪亮的双眼,我贴上去,趴在他胸口,看着他说:“你怎么了?”高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睡吧,宝贝。”
“嗯。”我点点头。在高兴怀里睡觉的感觉很舒服,他的臂弯很有力,胸膛很宽阔结实,有种特别安全的感觉。我突然发现,其实我需要的只是这样一种在他臂弯里睡觉的感觉。虽然在被点燃的时候,我也会有一种迫切的想和他融为一体的需要,但是平静以后的相互依偎更让我觉得迷恋和塌实。
  
  其实,那时的我太单纯,出于对高兴深深的爱恋,我潜意识里是想付出我自己,以此来换得高兴的垂爱。我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男人会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种情形下抽身而退,也不知道能够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种情形下抽身而退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需要多大的忍耐力,但是我知道,这样的男人一定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一向是个睡神,如果安心睡觉可以睡上几天几夜不苏醒,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第一个反应是高兴还在身边,他的一个手臂还枕在我脑后。我一下子清醒,问高兴:“几点了?”高兴的神色充满了爱怜,和昨日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高兴说:“十点了。”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去拉客?”高兴说:“等你醒来,送你回家。”我说:“傻瓜,你可以叫醒我的啊!”高兴说:“舍不得。”
  
  那一刻,我简直甜蜜的快要牙齿疼了,这样一个一向冷冰冰独来独往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紧紧的搂着高兴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高兴,我现在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高兴顿了顿,说:“是。”我兴奋得直想呐喊,我把高兴的脖子抱得更紧了,我说:“高兴,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要我?”高兴坏坏的笑着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对高兴说:“高兴,你就把我送到地铁站吧,进市区被警察追太危险了。”高兴摸摸我的头说:“别怕。”我紧紧的贴着高兴,无比的惬意的心情爽朗,从第一次坐他的车去老师家到这一次他送我回家,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我有些得意洋洋,骑士从来都是去征服别人,我却征服了一个骑士。不对,若不是他先征服了我,我又怎么会想着去征服他呢?他征服我只是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而我征服他却费尽了心思,几近绝望,哼,这个面子以后一定要挣回来。
  
  到新闸路以后,高兴没什么道别的言语,我安慰自己,别计较,这男人本来就寡言少语的,他躲在头盔后的眼神是留恋和不舍的,只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我对高兴说:“那我走了,记得给我发短信。”高兴点了点头。我说:“把头盔摘下来。”高兴依言摘下了头盔,看着我。我踮起脚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跑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再没有借口在外夜不归宿,而高兴白天要拉客,除了几次短暂的碰头,竟没有机会再好好的相聚一场。我无比盼望开学,开学以后,就再不用生活在爸妈的监护下了。
大学生活在我无比的期盼中隆重登场。华师大本来女生就多,而我所在的班级男女比例竟然达到了17比9!大家大多都是和我一样带着从牢笼中飞脱出来的心态,准备谈恋爱的找着目标眉来眼去,喜欢玩乐的玩乐得忘乎所以。不谈恋爱不玩乐的,一头扎进了各种各样的社团或学生会,开始了所谓的社会工作。我可没有这样的闲心思,我要把所有的课余时间用来和高兴相处。
  
  寝室里六个人,老大是上海人,开学没几天便和留学生中心的一个尼日利亚黑巧克力帅哥打得火热,老二~五都是外地来的,相对淳朴,但也都和一些老乡或“偶遇”的男生暧昧着来往,老大挺关心我的,说:“大家都如火如荼的,怎么就你按兵不动呢?”我笑笑,没说话。老大说:“咱们自己班上那几号男生,我看着都不怎样,让他们再长长吧,要不我帮你去高年级物色一个帅哥?”我说:“不用,谢谢。”老大神秘西西的看着我说:“你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我说:“不告诉你。”老大恍然大悟着说:“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没见你什么动静却被滋润得娇艳欲滴的样子。”顿了顿老大又说:“什么时候把你那位喊出来玩啊,大家见识一下嘛,看你藏了个什么大帅哥。”我说:“改天吧。”

一日正走过河东食堂前面的篮球场,被两个人拦住了。一高一矮,一帅一丑。那个高个帅哥一脸自信的说:“同学,你是大一的吧?”我说:“嗯。”帅哥说:“我叫李明峰,是文艺部的副部长,你条件不错,加入我们文艺部吧?”我说:“我可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李明峰说:“没关系啊,可以培养的嘛,这只是个兴趣。”我说:“对不起,我没兴趣。”李明峰略表遗憾的耸了耸肩,说:“哦,那真遗憾,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啊。”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是挺帅的,不过和高兴比起来,显得有些奶油和稚嫩。应该是个不错的男生,除了身上的那种痕迹很重的自信让人觉得有些讨厌。我暗自思量着,要是把这个人推销到寝室里去,应该会挺抢手的。我说:“好吧。”李明峰说:“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吗?”我说:“你说你的吧,有空我打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我一路暗暗的把高兴和李明峰做着比较,左边的脑海是李明峰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的样子,右边是高兴迷离着眼神靠在摩托车上抽烟的样子。高兴在我进大学报到的那几天,把他的摩托车重新喷了一下漆,我记得那天下午跟着他去吴中路的一家汽配店,高兴亲自动手,把摩托车重新喷上了乌黑峥亮的漆,还在两侧印上了两促妖娆着的火焰,高兴问我:“什么颜色的火焰好?我说:“红色的吧。不对不对,红色太张狂了,不适合你,还是兰色的吧,暗兰色带荧光的那种,比较适合你。”高兴微笑着点头,说:“正合我意。”重新喷过漆的HONDA NSR焕然一新,象一头恢复了生命的猛兽一样神采熠熠,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车也一样。我说:“高兴,想不到你这破车稍微装潢一下竟然这么威风!”高兴笑着说:“其实我这个车啊,你别看它不起眼,却是上海少有的血统纯正,再加上我屡次三番的精心调校,性能绝对是超一流的。”我连连点头说:“嗯嗯!现在总算是表里如一了。对了,这么久了一直是破破旧旧的,为什么突然想到重新装潢它呢?”高兴微笑着看着我说:“以后难免要送你去学校什么的,我可不想让你的同学觉得你居然找了个开这么破的摩托的男人。以前它的主要使命是拉客,无所谓,现在它的主要使命是接送你这个公主,所以得注意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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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考完,我突然很想念高兴,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高兴了。原本想着住在寝室了,不用被爸妈看着,可以偷偷的溜到高兴家去住,谁知道寝室里居然晚间要查房,别着红袖章的老太太每天都要拎着手电筒在熄灯后来寝室晃上一圈。这让我的梦想破灭,只能在白天抽空和高兴做短暂的相聚,而夜晚只好抱着抱枕翻来覆去的思念高兴。我给高兴发了个消息,高兴很快的就回了。我说:“周末的时候我去看你好不好?”高兴说:“欢迎你来。”我决定了,周末和家里撒个谎,就说学校有活动,不回去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对高兴的思念竟然有如此的强烈,第二天,我心不在焉,上课走神,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饭没吃完,我走出了学校,叫了个出租车到了地铁站,然后转乘地铁到了莲花路,一看高兴不在。我掏出电话,想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转念一想,本来就是想给他个惊喜嘛,打电话就失去意义了。于是随便叫了个摩托车,去了高兴家。
  这个世界很奇怪,总是喜欢开一些玩笑来折磨人。一个女人想给他男人惊喜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些意外,惊喜是铁定没有的,伤心欲绝的事情倒是不少。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高兴隔着门问:“谁啊?”我说:“是我。”高兴打开门,却不让我进,一闪身出了门,把门一带说:“你怎么来了?你要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啊!”我觉得特别奇怪,今天的高兴有些不对劲,很慌乱的样子。我的心里飘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我看了看高兴,高兴有些局促,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下子推开了门,跨了进去
一进到高兴的屋子,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超级美女,美女站起来足有一米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妖娆到了极点,眉眼之间尽是风情,穿着一条低腰的牛仔裤,露出一截妩媚的小腹,性感无比的肚脐眼让我想起了曼曼的话:“你知道么?最性感的肚脐眼是一条缝,浅浅的缝,深了就说明小腹需要减肥了。”眼前这个美女就拥有这样一个最性感的肚脐眼。美女原本坐在床上,看到我进屋,从床上站了起来,冲我点头微笑打招呼。我转过身去看着高兴,高兴很尴尬着说:“是我以前的朋友,来认识一下……”我说:“不用了。你们继续吧,我来得不是时候。”说完这话,我转身就走,高兴一把使劲拉住我,看着我,我说:“把手放开。”高兴的抓着我的手终于从我的上臂一直滑到肘弯再到掌心到指尖,我从高兴的手里挣脱出来,打开门,泪奔。
  
  我打了个的,回到了学校。一路上,我泪水涟涟,为什么高兴会让这么个大美女出现在他家里?还坐在床上?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初尝爱情滋味的我竟开始明白这么一个仿佛需要经历很多才能弄明白的道理。就连高兴这样的男人也都瞒着我把一个美女藏在家里,这个世界上还有绝对忠贞的男人吗?
  
  走进校园,我竟然感觉如此的孤苦无依,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妈妈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独一无二的好,义无返顾的好。走到丽娃河边的时候,我终于放声大哭。哭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累。我拿出电话,鬼使神差般的拨了李明峰的电话。李明峰已经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了,我说:“我在河西篮球场边上的亭子里等你。”李明峰很快的就到了,探头探脑了一会走近来说:“哦!原来是你啊学妹!你怎么哭了?”
  
  他这么一说,我更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从小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李明峰慌了手脚,在那里左右不是了一会,大着胆子上来搂住了我的肩膀,我说:“借你的肩膀擦擦眼泪。”李明峰说:“没关系。”就这样站在那里,我在李明峰的肩膀上哭了一会,李明峰一开始拿下巴在我头顶桑摩挲着,嘴里说着一些安慰的话,我一句都没见进去,自顾自的哭着,后来李明峰试图来探索我的嘴唇,我左右摇摆着,于是李明峰改为在我耳间脖际探索着,那一刻,我心一横,算了,反正就是一个男人,都一样货色,找谁不是找啊?李明峰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的一棵树旁边,这棵树长得挺奇怪,笔直的树干斜斜的呈45度角生长,李明峰让我靠在那树上,继续埋首在我发际耳边。我是个挺敏感的女人,经过李明峰这么一阵折腾,而我又处在消极到连抵抗都不想有的心境上,也正想着借他来忘记心里对高兴的伤痛,我微微的开始喘息起来。
李明峰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这棵树可是很有名的,很多少女在这棵树上变成了女人。”我不置可否,暗想着,难道今天也要也在这里让一个陌生的人把我变成女人吗?我很不甘心,有了些抵抗,李明峰原本双手正准备开始往我胸口探索,一见我的反应以为火候未到,于是更加努力的亲着我的耳垂。我推开了他,说:“我们聊聊天吧。”李明峰无奈的顿了顿说:“好吧。我们聊什么呢?”是啊,我们聊什么呢?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好聊的,这根本就是伤心欲绝之下做出的错误举动,就这么尴尬着,李明峰有一茬没一茬的和我说着话,可是我却心不在焉的,我的全部神经已经集中到一个微弱的响声上。
  
  这个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终于变成暴烈的摩托车引擎声,这个声音在校园里一圈一圈的转着,忽远忽近,我知道他正在绕着学校的干道飞驰,我知道这个人是高兴,他想引我出来。我从扔在一边的书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果然,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高兴的。
这声音鬼魅一样在深夜的校园里呼啸,一圈又一圈,我有点忍不住了,心神荡漾。李明峰见我的注意力全跑到那摩托车声上去了,狠狠的骂了一句:“哪个**这么无聊。”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弯腰抓起地上的书包,跑了出去。李明峰一看,赶紧追了上来跟在我身后。我跑到位于丽娃河边体育系的干道上,迎面一束灯光越来越近,高兴的摩托呼啸而来,“嘎”的一声停在我前方一米的地方。高兴跨在车上,摘掉头盔,昏黄的路灯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他看了看李明峰,又看着我说:“他是谁?”我原本想响响亮亮冲他一句“我男朋友”的,谁知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却是低的象蚊子叫一样的“我同学。”李明峰走上一步和我并肩,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问高兴:“你是谁?”我一看高兴眼中升起我从未见过的怒火,赶紧扭着手想从李明峰手里挣脱出来,没想到李明峰死死的拽住了我,没挣开。
高兴冷冷的喝了一句:“放开她!”声音无比冷漠,象是来自地狱。我感觉李明峰的手抖了一下,然后送开了。高兴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李明峰转过身来惴惴不安的问我:“他……他是谁?”我说:“我朋友。”李明峰松了口气说:“哦,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高兴突然盯着李明峰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李明峰楞了一楞,不可思议的看看高兴,又看看我,见我们两个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只好悻悻的后退着离开,一边离开一边对我说:“我改天再打电话给你。”
  
  高兴把车子停在路边,我走到河边的石凳上坐下,高兴走到我身边,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抽了一会,说:“对不起。”我一听,心里暗呼,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啊?我多么希望你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说你和她之间没什么的。你倒好,居然开口就来了一句对不起。我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经过这么一想又悲由心生,沥沥淅淅的下起小泪来。高兴远远的把烟头弹到河中央,叹了口气说:“她以前是我女朋友。”我一听,心又凉了一大截,原来是旧情复燃哇。高兴继续说道:“不过,她早就离开我了,她现在是薛志的老婆。”薛志?我记起来了,上次高兴和杨平碰面的那次,好象隐约的提到过这事,难道其中真的另有隐情?高兴又说:“这次是薛志让她来找我的,我对薛志有些误会,薛志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想让她找我说说看,看有没有可能重新做兄弟。”听到这里,我的心情其实已经阴转多云了,没有完全放晴是因为刚才那么伤心欲绝,现在立刻原谅了高兴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自己淌掉的那么多眼泪。我在心里暗暗的说:“嗯,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再哄哄我,我就完全好了。”
  
  哪知道高兴说完这些,并没有什么表示,却说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选择继续不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顿了顿竟又甩下一句:“我本来就配不上你。”说完竟掉头走到摩托车旁边,发动了车子,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恨的直跺脚,你个死高兴,大老远的跑到我学校来,就是让我听你们以前的恩怨情仇啊,也不来好好哄哄我。无奈高兴早已远去,我只好悻悻的回到了寝室。一路上我暗下决定,本姑娘至少一个月不理你不想你!
  
  第二天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我和寝室的几个姐妹从教室往河西的食堂走去,一路上我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有种预感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么。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果然发现我的预感是灵验的。一长排停着的自行车里,停着两部摩托车,一部不用看就是高兴的,另一部是红色的SUZUKI。高兴、上次在高兴家看到的美女、还有一个三十五六岁样子超级英武的高大男人正在食堂门口站着,我暗想,这个男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薛志?他来这里干什么?这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茄克,个头和高兴差不多,理着短短的头发,目光炯炯有神,面部极有轮廓,象个雕塑,嘴巴周围是胡子刮过以后留下的青色印痕。
  
  高兴和那美女已经看见了我,高兴用深深的眼神向我这边看着,那个男人也随着他们的目光向我这边注视过来。老大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雀跃起来:“你们看你们看,那边两个帅哥好帅哇!太MAN了!好象还在看我们呢!”我停下脚步,说:“我们去河东吃饭吧?”老大说:“为什么啊?怕被帅哥欣赏啊!”正说话间,那美女步履妖娆的迎上前来:“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那个黑衣服的帅哥步若流星似的走上前来,向我伸出一只大手说:“你好!薛志。”声音浑厚而干脆有力。我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握了握,怯怯的说:“你好。”说完,看了看身边的姐妹。老大正露着一副极度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我。我叹了口气,对她们说:“我朋友。”然后对薛志说:“她们都是我寝室的姐妹。”薛志点了点说:“你们好。”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想,你和高小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来帮他做说客的。”我无言以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兴,发现高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站在薛志的身后。
  
薛志继续对我说道:“我听杨平讲了你的故事,我很钦佩你,我想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兄弟几个不知道还有没有重聚的可能。”顿了顿对他身旁的美女说:“对了,你把杨平叫过来吧,就说我们已经找到她了。”薛志继续说:“走,我请你吃饭。”说完,一转身把高小云从身后拽到了我跟前。高兴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看着我说:“你现在相信我了吗?”我顾做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对旁边早已经目瞪口呆的老大和其他姐妹说:“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等我了。”薛志闻言,转过去对几个姐妹说:“对不起啊,今天分散多年的兄弟重聚,不宜有外人在场,改天请大家吃饭。”老大和几个姐妹悻悻的往食堂走去,一步三回头。薛志拍了拍高小云的肩膀,说:“老地方,老规矩,最后到的罚三杯?”高兴笑着点了点头。
说话间,杨平风卷残云似的载着薛红出现在了面前,杨平摘下头盔笑着冲我打招呼:“你好啊,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一直觉得杨平这个乐天派挺可平易近人的,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薛志已经发动了他的车,他女朋友也已经跨坐在他身后,高兴挺深情的看了我一眼,一伸手将摩托车上的头盔摘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替我带好扣紧,发动了车子,我跨上去,紧紧的贴着高兴。薛志手一挥,做了一个极酷的手势,三辆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电一般的消失在老大和寝室姐妹们的视线中。
  
车子从华师大后门出去,沿着金沙江路一路往西,有前有后,每次在红灯的时候,三辆车就会并排,高兴、薛志、杨平互相点个头,然后等红灯变绿就抢着蹿出,就这样一直到了外环。进了外环,没有了红绿灯,三辆车才开始真正发挥,咆哮着飞驰,外环上多是一些重型车辆,三辆摩托车就在这些重型车辆之间穿插、超越……这次我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害怕了,以前高兴带着我躲警察的时候,也开过快车,但是和这次比起来,简直象闲庭散步。我紧紧的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张开眼,两个手牢牢的箍住高兴的腰。我感觉自己的小命已经由不得我做主,我只能无条件信任高兴,把小命乖乖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高兴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手里的油门一松,车减速慢了下来,我感觉到压力陡减,挣开了眼睛,谁知刚一挣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两辆并排行驶的集装箱卡车中间窄窄的夹缝中,身边就是集卡滚滚飞驰的轮子,触手可及,我吓得惊呼了一声,感觉背上冷汗涌出。高兴听到了我的惊呼,一紧油门,摩托车从两辆集装箱卡车中间蹿了出去,紧跟着往一侧一撇,进入了慢车道。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只知道这里是公路旁边的一个饭店,饭店孤零零的矗立在公路边上的旷野中,有五层,楼丁上的霓虹灯此刻还没有亮:盛富海鲜酒家。有种金碧辉煌的感觉,旁边停着不少奥迪。高兴的车停下的时候,薛志和杨平早已经在那等候,薛志看了看腕表,说:“高小云,看来你这几年荒废了哦,比杨平慢了3分种,比我慢了3分半。”
  
高兴不说话,扶我下了车,我几乎已经站立不稳了,差点瘫倒在高兴身上。高兴扶住我,帮我摘下了头盔,露出我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脸。薛红说:“哥,人家小云是怕后面的人害怕,没放全力跑呢。哪象你和杨平,都不管我和月华的死活。”薛志哈哈一笑说:“好,看在这个小姑娘份上,高小云,你的三杯就免了。”
  
  饭店的老板好象和薛志很熟,听说薛志来了,特意从外面赶过来,一进包厢的门就说:“薛志啊,你总算又记起我这里啦!”薛志笑着说:“这些年虽然没来过,但是一直惦记着你这里呢。”老板出去后,薛志对我说:“当年,我们一群兄弟可是天天来,一是看中了它前面的这条平坦大道,二是喜欢它这个名字,盛富,当年,我们都是一群凡事都要分出胜负的青年。”我好奇道:“那为什么后来不来了呢?”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脸色一黯。薛志顿了顿说:“后来,一群兄弟各忙各的,渐渐的就散了。不过,因为你的出现,我们又聚在了一起,来来来,小姑娘,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席间,薛志频频喝酒,我忍不住说道:“薛哥哥,你还是少喝点吧,一会还要骑车回去呢!”薛志听得一楞,随即哈哈大笑,笑完对高兴说:“小云,你服气不浅啊,这姑娘心肠好的很呢。”高兴被他说的有点害羞,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不知道,你薛哥哥不喝酒呢,是个车手,一喝酒就成了车神了。喝越多,车越快。”我说:“我不信,要是喝得烂醉如泥走路都走不了,还能成车神才怪。”薛志闻言又是一楞,随即又笑了。杨平说:“我认识薛志二十年了,还没见他醉过。”薛红说:“不对不对,醉过一回,和月华结婚的时候。”
  
薛志闻言,有些尴尬,看了看高兴。高兴倒是平静得很,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举起手里的酒杯,说:“来,薛志、月华,我敬你们一杯,真心祝福你们。”薛志举起酒杯说:“好,这杯酒喝下去,我们之间从此就只剩兄弟情义。”高兴看了看我,神色温柔,说道:“我们从来都是兄弟,永远都是。”薛志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完了说道:“好啊,好啊,今天真是爽快,几年来郁结在心里的闷气一散而光。”杨平说道:“嗯,我也觉得特别爽快。薛志,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把以前耽搁下来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薛志说:“我还是那句话,看小云的意思。前面几年一直找不到他,这事不提也罢,今天小云在这里,你自己问他吧。”杨平闻言,看着高兴,高兴缓缓的说道:“我如今这条腿,想要成为顶尖的高手,已经不可能了,况且,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也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组车队的事情,你们干你们的,别太介意我了。”薛志闻言说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杨平在一边对高兴说:“这两年,我们一直在等你,薛志其实早已把一切都筹备好,包括赞助商。薛志担心如果我们抛下你成立了车队,你在电视上看到了会伤心难过。”高兴说道:“你们去追你们的梦想吧,真的,不用管我。”薛志摇了摇头,对杨平说道:“杨平,这个事情,以后就不用再提了。我们都已经老了,折腾不了几年了,再说,我们现在也都有各自的工作和事情要做,这事,就让它过去吧。”薛志拿起酒,给高兴斟了一杯,说:“小云,改天来我家坐坐,我儿子已经上幼儿园了,我经常给他讲你的故事,告诉他,老爸这条命,有一半是你给的。”高兴不说话,静静的泯着杯中酒。薛志继续说道:“其实,马建民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你输给他也算不丢面子,在昆山那个小地方称雄真是委屈他了,车快、胆大、又有脑子,死了挺可惜的。”
高兴说道:“这个我承认,刚刚起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输了。马建民变档之快前所未见,换档的时候,根本没有加速度上的断层,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比他差了一截。”薛志点头道:“是的,马建民输就输在凡事追求完美和漂亮,昆山的那条路一共有三个环型弯道,马建民仗着路熟,加速过弯,我估计是他想借着我给他的压力,实现自己对自己的超越,你知道的,玩这个的,谁不梦寐以求着不断超越自己的极限呢?其实,以他的实力,如果在专业的赛道上,实现这个突破未必不可能,但是,这毕竟不是赛道,是公路。不过有一点,你比他专业。”高兴问道:“哦,是吗?是什么?”薛志道:“你们两个的翻车,我都见到了,你翻车的时候,是双手伸直举过头顶,全身放直,你着地以后,是在地上翻滚了几十米。而马建民翻车的时候,是四肢蜷曲,在那么高的速度下,滚动的身体被四肢一搁,就整个人弹了起来。所以,你只是断了腿,他却死了。”杨平在一边听着,说道:“有道理哦,看来以后我得学学小云这招,这确实是保命的好办法。”薛红在一边掐了杨平一下说道:“你说什么呢,乌鸦嘴,不许翻车,知道没?!”薛志笑了笑对杨平说道:“其实,这都是瞬间身体本能的反应,学是学不来的,还是听薛红的,不许翻车。”薛志端起了酒杯,对着我举了举说:“来来来,我们说的这些,估计你都听烦了吧,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东西。”我笑着说:“哪有啊,我听得入神呢!”

吃完饭,高兴和杨平、薛志一一告别,载着我回学校。我紧紧的搂着高兴,从未感觉如此幸福和塌实,爱一个男人,如果能够融入他的过去和他的圈子,会有一种无比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否则,总会觉得他随时会消失。通过这一次,我知道了高兴的过去,知道了高兴曾经和这样一群人啸傲江湖,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断了腿,知道了他和薛志、月华之间的感情纠葛。
  
回到学校,和高兴在树林里缠绵了一会,心情和昨天这个时候大不一样。高兴有些笨手笨脚的,却和我一样,是个敏感的人,眼看着就要欲罢不能,我蹲下来气喘咻咻的去解高兴的皮带,谁知道却被高兴死死按住。我说:“让我亲一下。”高兴象个贞洁烈女一样,说:“不行,不卫生。”我撒娇,说:“不嘛,我就要亲,就亲一下。”高兴想了半天还是说:“不行,改天吧,改天去我那让你亲。”我只好做罢。眼看着就要熄灯,我无奈之下依依不舍的在寝室楼下告别高兴回到了寝室。一进寝室,老大就尖叫着站起来抱住我,说道:“哇!你男朋友好帅好酷哦!怪不得你对学校的这些幼稚的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呢!他还有没有同党啊?给我介绍一个!求你了!”我说:“有是有啊,不过今天你都见了,三辆车,六个人,腾不出空位了。”老大不甘心,继续问:“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党啊?拜托了,给我找一个吧。”我说:“应该还有吧,不过我不认识。”老大只好作罢,说道:“那下次见到他其他同党,给我留心着啊!你们绝尘而去的时候,看得我羡慕死了,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呢,就是要拜托你这事!”
  
  接下来的两天,老大天天烦着我这个事情,好不容易捱到了周末,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这几天学校有活动,就不回来了。家人没说什么。然后又给高兴打了个电话,高兴说:“我也挺想你的,你等我一会,我马上来接你。”挂掉电话,我欢天喜地的在寝室里整理了一些换洗衣服,老大在一旁看着,说:“又丢下我一个人去独自逍遥快活啦?”我说:“嗯。”老大接着说:“千万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情哦。”我说:“知道啦!”不一会,高兴就打了我的电话,说他已经在寝室楼下了。老大帮我拎起包,说:“走,我送你下去,顺便再看一眼帅哥。”我翻了她一个白眼:“德行!”
  
  来到楼下,高兴正跨在车上等着我,老大迎上前去笑着打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高兴酷酷的脸微微欠了一下嘴算是微笑回应,转过头来深情的看着我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说:“随便。”高兴笑了一下,一边帮我仔细的带上头盔一边说:“你说随便,我可不敢随便,我带你去老闵行吃一样好吃的东西。”老大把我的包递给高兴,高兴接过来递给我,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我。我爱死了高兴这种旁若无人的样子,好象在他眼里,万物皆空,只有我一个人。最后高兴发动车子,冲老大略一挥手算是告别,一溜烟离开。
认识高兴以后,感觉整个世界小了很多,以往要去老闵行,得换车捣腾上两三个小时,可是现在只要往高兴的车子上一跨,半小时不到就到了。高兴在一个不大的馆子前面停下了车,馆子的老板娘挺热情的,把我们迎了进去。这个馆子咋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一看菜单,卖的全是煲。我看了半天,把菜单递给高兴说:“看着都一样,不知道哪个好吃,你点吧!“高兴点了几个干煲,一个汤煲,一边点一边说:“都是我觉得味道最好的几种,你吃吃看。”不一会东西就上来了,老板娘把煲的盖子一揭,我一闻就知道完了,我说:“高兴,和你在一起,看来我这苗条身材是保不住了。”高兴说:“你现在多重?”我说:“95。”高兴说:“那就多吃点,争取长到190,一个你我嫌不够,来两个吧。”我拿筷子轻轻的戳了高兴一下:“讨厌!”
  
  高兴推荐的东西果然不错,我胃口大开,破天荒的吃了两碗米饭,边吃边叹:“我的身材算是彻底没救了。”吃完饭的时候,高兴喊老板娘过来买单,我连忙制止了他:“别跟我抢,我来!”高兴说:“谁在和谁抢啊!哪有出来吃饭让女孩子买单的道理。”我说:“宝贝,我家人给我的生活费我每个月都花不完,我都存着,我富裕着呢!别跟我抢!”高兴故做神秘的凑到我跟前说:“其实,我也存了不少钱,不比你穷的,小富婆!”我说:“不行,你赚钱辛苦,我来钱容易,伸伸手就行,我来买单。”高兴说:“实话跟你说吧,以前和薛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和别人赛车,专门有人下注买胜负,我们赢了不少钱,比你来钱更容易,手都不用伸,滚滚轮子就行了。你还是不用争了。”我想了半天,再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了,一时词穷,说道:“好吧,那就你买单吧。”说完摸了摸自己滚滚圆的肚子,意犹未尽的说:“真好吃。”
  买单下来,一点不贵,这么多东西才40几块钱。我有种挺幸福的感觉,真是个实在的男人,没有那套浮华的东西。想起老大跟我描述她的初恋,初三的时候,和同班的一个小帅哥谈恋爱,原本挺纯美的初恋,都是靠父母供养的年纪,却充斥着哈根达斯、牛排、烛光之类的东西构造出来的所谓浪漫,老大对那些东西充满热衷和向往,想到这,我有些犹豫,想想还是算了,别给老大物色介绍高兴的那帮朋友了,怕是她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来到高兴家里,我把包往地板上一扔,往高兴的轮胎床上仰天一躺,向高兴展开双臂:“来,抱抱!”高兴把外套拖了扔一边地板上,在我一边躺了下来,侧着身子一手撑着脑袋看我,我一把把他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来,亲亲。”这次高兴听话了,于是我幸福的几乎眩晕过去。
  
  高兴在我身上探索了一会,我浑身绵软如泥,目光早已迷离。我勾着他的脖子,说:“高兴,我们一起洗个澡吧?”高兴点了点头:“嗯。”动手把我身上的衣物清除干净,顺手把自己也弄成了原始人的模样,然后一揽手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卫生间有点小,两个人拥挤在莲蓬下的感觉很暧昧,我全身都是沐浴露,滑溜溜的象一条泥鳅一样在高兴怀里钻来钻去。我抬头看着高兴,爱死了他头发湿透的样子,高兴绝不是那种靠发型梳出来的伪帅哥,不然此刻应该是帅哥变猪头了。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高兴很有轮廓感的脸颊,水珠沿着他的脸颊往下不断的滑落。我掂起脚尖亲住了高兴的嘴唇,然后一路往下。我感觉到了高兴的喉结在我唇齿之间紧张的上下滚动,我感觉到了高兴胸膛的上下起伏。真是个敏感的男人,我的嘴唇到哪,他哪里的皮肤就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我亲到了那条龙的尾巴,然后沿着龙身一路往下……
高兴有些紧张了,紧紧的贴着墙壁,我沿着那条龙继续往下,原来那龙头并不在我原先想象的那地方,而是在小腹的地方一拐,绕到了胯侧的位置。其实那一刻我更紧张,我跪在地上,轻轻的扶着高兴的腰……
  
  其实,现在的女孩子早已不是大人们想象的那样,记得高一的时候,我和曼曼还有同班的徐丽,第一次躲在曼曼家里看她父母珍藏却没藏好的**,三个人六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原来男女之间的基本关系是这样的!和我们以往所有的揣测和假想都有较大的不同。后来,曼曼经常经过侦察获得新片信息后就喊我们过去看,五花八门,无所不包。这就是当代女中学生不为人知的课余消遣哦!这个经历让我获得了丰富的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在此刻得以信手捻来。
  
  我突然停了下来,高兴一手撑着墙壁低下头来看着我,我仰起头来看他,从这个角度看高兴真的无比的伟岸,有点象在高二暑假跟爸爸去美国站在自由女神象下往上仰望的感觉。我说:“嘴巴好酸哦。”高兴把我扶了起来,紧紧的贴着我,把我贴在了墙上,双手捧着我的头,给了我一个深吻,高兴温柔的用他的嘴唇替我的嘴做着按摩,许久,离开,问我:“好些了么?”我点头:“嗯。不过脚软了,快站不住了。”高兴闻言一把扯过旁边墙上挂着的大毛巾,上上下下把我擦干,然后胡乱的擦了一下自己,用毛巾一裹把我包了起来,然后抱到外面的床上。
这次我终于如愿以偿了,高兴进来的那一刻,我在心里狂骂曼曼,曼曼在高三失身后跑来跟我说,其实不是很痛,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撕心裂肺。这还叫不是很痛啊?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了,如果这不叫撕心裂肺,那什么才算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抱住高兴,整个下体又涨又痛,火辣辣的,宛如身体里被刺入了一根巨大的刺,急欲除之而后快,但心理上却又舍不得它的离开,就这么矛盾着动弹不得。高兴埋首在我耳边,我有些感动,这就是我的男人哦,我切切实实拥有着的男人,我一手抱着他的背,一手抱着他的头,高兴缓缓的动作着,我在这个重复的动作里渐渐迷失,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一切。
  
  高兴突然在我最最忘乎所以的时候退了出来,我的身体出来传来一种莫名的空虚,这种空虚让我有种在云端突然坠落的失落感,我挣开眼睛,疑惑的看着高兴:“好了?”高兴摸摸我的脸蛋说:“嗯。”我说:“男人最后不是会那个的吗?”高兴坏坏的问:“哪个?” “那个啊!”我抬起虚弱无力的手做了个开枪的动作说,“就是这个啊!”高兴捏了捏我的鼻子说:“算了,今天没有安全措施。”我问:“那你不难受啊?”高兴温柔的说:“不难受,很快乐。”高兴在整理战场的时候看着缨红的床单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是纯洁的,但这一刻我还是很感动和激动。”我说:“你很激动吗?我怎么看你象个忍者一样。”高兴说:“我当然激动了,你很少见,可以说是稀罕,对了,你的那些是从哪学来的?天生就会的吗?”我装着不懂的问他:“哪些?”高兴把嘴巴张成一个O型,动了两下,说:“就是这些。”我拧了他一下说:“在曼曼家看**学的。”高兴问:“曼曼是谁?”我说:“是我高中最好的姐妹。”高兴说:“你们啊,比我们读书的时候还要疯。”我说:“那当然了,与时俱进呀。”
休息了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我起身上了个洗手间,走路的时候我感觉怪怪的,做女人和做女孩还真有些区别,看来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从洗手间出来,我夸张的垮着双脚:“高兴,看看你把我害的,都成圆规了,以后都得这样了。”高兴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是装的,轻描淡写的说:“那好啊,以后坐我的车就方便了。”我气急败坏。搂着高兴的脖子撒了会娇,酣酣睡去。

楼主  2010-11-3 19:3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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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迪官方旗舰店2016大促
由于心情激动,又处于刚刚完成人生角色转变的重要时刻,我早早的醒了。一看高兴还在旁边睡着未醒。高兴睡觉的样子很好看很安详,我用发梢逗他玩了一会,起了床,洗漱停当,下楼买早点。经过街角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我贼心突起,拐了进去,我东看看西看看的,找着我需要的东西,一看那东西竟放在收银处附近,那里正有几个人在排队结帐呢。于是只好继续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胡乱买了些零食,好不容易等到帐台前没了人,赶紧跑过去,把刚才挑的东西堆在帐台上,眼睛不断的用余光瞄着旁边的东东,收银员把所有的东西都扫了一遍,问我:“小姐,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我下意识的摇头,摇完头我泄气极了,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下,想想真不甘心,咬咬牙,伸出手去迅捷无比的在旁边的货架上抓了一盒套套往收银员前面一丢,我感觉脸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好不容易付完钱,逃一样的从便利店里跑了出来。出来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高兴家楼下的过道里,瞅瞅左右无人,忍不住将套套拿出来自己的欣赏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我暗呼:“这下惨了。”
只见那包装盒的一角写着三个字:螺纹型。我恨自己恨得直跺脚,想自己这身子,新创未愈,如今又买回个螺纹型,高兴带上这个我亲手买回来的套套,立刻变成了一个巨型螺丝钉,我打了个冷战,想想都觉得疼,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换是万万没这个勇气了,想了半天,豁出去了,螺丝钉就螺丝钉吧!
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刚探头探脑准备看看高兴起床了没有,高兴突然从门后面闪出来一把抱住我,亲热了一会,一把从我手里把袋子抓了过去:“好饿啊,买什么好吃的了?”我来不及阻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高兴从袋子里掏出了那盒套套。高兴左看右看的看了一会,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声色坏笑着问我:“你买的?”我点点头。“你选的?”高兴不依不饶。我扭头就往里面房间跑。高兴跟上来说:“哦,我知道了,你买的时候一定看都没敢看,就这样!这样!抓了就跑。”高兴一边说一边模仿着我刚才拿套套的那个动作,气人的是,居然被他模仿了一个八九不离十。我羞得扑到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再也不想见人了!
我心神俱伤,只好强颜欢笑:
曼曼给我来了电话,说好久没碰头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饭,顺便让我看看他的新男朋友,我答应了。下了课,乘44路来到了徐家汇。曼曼和一个眼镜帅哥已经在那等候,眼镜帅哥个子小小的,长得却很精致,有点象韩国的那个裴帅哥。曼曼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一个人来的?”我说:“不一个人来和谁来?”曼曼说:“男朋友啊!你不会和张健分手以后一直单身着吧?”我说:“这倒不是,昨天还和男朋友在一起。”曼曼说:“赶紧喊他过来,让妹妹我见见,是何方神圣。比张健帅还是丑?”我说:“不一类的。”曼曼逼着我给高兴打了一个电话。高兴开始没接,一会打了过来:“怎么了,想我了?”我说:“我和曼曼在徐家汇吃饭,你要不要过来一起?”高兴说:“不了吧,这会生意挺好的,再说,我不喜欢见外人。”我说:“可是,曼曼带了她男朋友,我一个人挺无聊的,看着他们两个甜蜜的样子,我挺想你的。”高兴想了想说:“那好吧。”曼曼见我挂了电话,继续问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是你同学吗?”我说:“不是的,他以前是个赛车手,后来受了伤,对了,他腿有些不方便,一会,你们不要盯着他看哦!”曼曼听了,叹了口气,说:“以你的条件,为什么不找一个好一点哪兀俊蔽姨?曼曼这么说,心里有点难受,感觉当年那个你懂我我懂你的密友曼曼离我好象远了很多。我说:“在我看来,他是最好的。??br />  
  高兴走过来的时候,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是的,他太显眼了。一方面是英俊不凡的身材外貌和目中无人的气势,一方面是有些一拐一拐的走姿。高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冲曼曼和她男朋友打了个招呼。曼曼的眼睛始终盯着高兴,看得她身边的男朋友有点不自然起来。同桌的两个男人一比较,差距是显而易见的。曼曼的男朋友仿佛立刻变成了一个男童。趁上洗手间的当儿,曼曼和我说:“你男朋友坐下来就是个极品,可惜了啊,他的腿真是老天爷给的一个败笔。”我说:“没什么可惜的,老天爷毁了他腿的同时,给了他另外一条风驰电掣的腿,他的车是我见过最快的。”我略作夸张,想起了薛志。照刚才曼曼的言论,那么薛志岂非就是曼曼口中的完美极品?曼曼说:“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你爸爸妈妈估计不会太喜欢这个人。”我闻言神色一黯,确实,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曼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最要紧的是享受恋爱的快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不是你教我的么?”曼曼看了我一眼说:“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我就是怕你太投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高兴和裴帅哥聊得正热闹,留心了一下,裴帅哥占了主动,原来,男孩子也是有好奇心的。
  
  出来的时候,高兴有些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了,他总是回答我:“没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跳到他前面说:“你一定有事!”高兴认认真真的看着我,说:“你和他们说,我是个赛车手?”我一惊,知道事情不妙,不经意间的虚荣心作祟看来要面对严重后果了,我说不出话来,高兴继续问我:“为什么不说真话?”他看着我,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答案或者答案已经很明了的问题。我无言以对。高兴有些烦躁的看了看四周,说道:“我理解你女孩子的虚荣,但是不能接受你的虚荣。你的举动告诉我,你爱上的只是你自己幻想的王子高兴,而不是我高小云。”我还是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淌了一面孔。高兴突然狠狠的喝道:“别哭了!”我被吓了一跳,立马止住了抽泣,可怜西西的看着高兴。高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好好想想吧,哪天忘记了高兴,想起了高小云的时候,再来找我。”说完掏出我送给他的手机,往我手里一塞,调头走了。我想放声大哭却哭不出来,在那里孤立无援的站着,手里抓着还带着高兴体温的手机,看着高兴同样孤独的背影,在霓虹灯下摇曳着远去。昨日的恩爱还带着余温,今日高兴却已弃我而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老大一见我,说:“怎么啦宝贝?看看你自己,把眼睑都哭成晶莹剔透了,可以去代言SKII了。”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我男朋友不要我啦!”老大诧异道:“为什么啊?前几天看他还不是对你柔情蜜意的么?男人翻脸怎么都这么快?”我说:“不知道哇,也许是我不好吧!”
  
  晚上,我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老大开导我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宝贝儿,这个世界上男人千千万,所有的男人都可以让你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成熟,而只有好男人,才会让你的心智变得越来越成熟。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你男朋友是真对很爱你啊,别放弃。”我翻看着高兴的手机,发现这个手机里存着的全是我给他的短消息,而通话记录也只有同一个号码,除了我之外,高兴居然没有用这个手机跟任何人做过任何联系。唉,这个让我伤心伤神的男人哦。
第二天,我把下午一堂无关紧要的课逃了,整了整心情,跑去找高兴。昨天夜里,我已经想得很透彻了,自从我叫他高兴以来,确实在心目中把他神化了,总觉得他是那么杰出,那么与众不同。可是其实,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希望我对他顶礼膜拜,他希望我把他当个人,他希望我能直视他的一切,包括缺点甚至包括缺陷,因为只有这样敢于直视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纯粹的感情。他不希望我做一个生活在幻想里的傻妹妹,也不愿意借着我的这种幻想和我玩那些看似很美的爱情游戏。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才真正的知道,我遇到的是一个多么珍贵的男人,也才意识到,我潜意识里的那点虚荣心,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在车上,我默默的念着高兴两个字,对不起,高兴,我必须抛开你去找我真正爱的那个人高小云了。
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我走过去,喊道:“高小云!”高兴转过身来看着我,带着一点点喜悦的神情:“你刚才叫我什么?”我说:“高小云。”高兴大步走过来,大手一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搂到了怀里,紧紧的搂着,把头埋在我耳边说:“宝贝儿,你想明白啦?”我感觉无比甜蜜,说:“嗯,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甩了我的前男友高兴来和你好。”高兴说:“你不会再对别人说,你男朋友是个赛车手了吧?”我看着他,说:“嗯,不会了,我在想,等我毕业以后,你也帮我弄个摩托车,我们在这里摆个夫妻档。”高兴说:“这一行风吹日晒雨淋的,我可舍不得你来干。”我说:“那我就在家帮你生一群小小云。”高兴说:“我考虑一下。”我皱了皱眉头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叫你高兴比较顺口,不过你放心,道理我已经懂了,真的。”高兴很温柔很温柔的看着我说:“既然你已经懂了,叫什么还重要吗?你刚才叫我高小云,我其实也有些不习惯。”
  
  回到高兴家里,高兴变得前所未有的疯狂,我能感觉到他压抑已久的释放,原来他以前和我在一起一直是有顾虑的,我被高兴一次又一次的送上快乐的颠峰,近乎歇斯底里。平静下来以后,高兴在我身边说:“宝贝儿,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说:“为什么这样问?”高兴说:“一直以来,你在我眼中是透明的,你很真,我可以看懂你,但是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却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其实,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问我,我不会对你有保留的。”我说:“你真聪明,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和薛志还有月华之间的故事,要很详细的那种。”高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我就知道你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高兴抱着我,把下巴贴着我的脸摩挲着,缓缓的说了一个恩怨情仇纠葛的故事。

  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个很好的兄弟,他叫范毅,他哥哥是开车行的,正是从他那里,我接触到了摩托车还有一群玩摩托车的人,这群人为首的就是薛志,当时薛志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到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们的圈子里面,也成了这个圈子里面最快的几辆车之一,薛志说我有天分,将来可以成为很伟大的赛车手。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辆赛车,就是薛志送给我的。薛志的话让我很受鼓舞,整个高中时代,我没有好好的读书,却一直钻研很多关于机械和赛车的书籍,结果可想而知,没有考上大学,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我的目标就是做一个职业的赛车手。那个时候,有无数的女生追逐在我们身后,因为在她们眼里,我们是多么张扬和特别,我们一直享受着这样的生活,觉得志得意满。那是一段浮躁的日子,为此,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时有个女生很特别,条件也很好,那就是月华,当时比你还小。月华当初对我也是一往情深,我们在一起了很多年。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渐渐的明白了很多道理,我把撒在满世界的爱心渐渐的收了回来,放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就这样,一直到了2001年。这些年来,我们这群人已经有了一些名气,也正积极的筹备着组织车队,准备着向职业赛车手的道路上跨最后一步。上海没有专业的赛道,但是这不妨碍我们的进步,我们的基地就在沪宁高速公路的A20段。薛志搞定了关卡上的人,我们可以自由的出入高速公路。那真是一段疯狂的日子,我们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比昨天更快!后来,昆山有一群玩车的人也看上了A20,因为那里路况好,出入口的弯道多。为首的一个人你听说过了,叫马建民。马建民当时是民间离开职业车手最近的一个人,被很多厂商看好。他指名道姓的挑战薛志,如果薛志输了,就让出A20。马建民很张扬,他说,我们不是职业的赛车,车子的性能有好有坏,所以,我们不比谁快,我们比谁先翻车,先翻车的就算输。
那天,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研究对策,有你认识的,薛志、杨平、月华、薛红、我,还有你不认识的,范毅、苏周、毛毛。都是上海这个圈子里面数一数二的快车。当时,大家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都没商量出个结果,说实在的,是没有一个人有把握去赢这一场决战,因为,这毕竟不是普通的赛车,是比谁先翻车,大家都知道,翻车意味着什么。最后,薛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我去会会他吧,不管怎么样,翻车也好,送命也好,不能让人家小看了去。”谁知道薛志的话音未落,我身边的月华突然扑了出来,死死的拉住了薛志激动无比的说:“薛哥,你不能去!薛哥,你不能去!”月华的这个反应让在场的其他人目瞪口呆摸不着头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投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却死死的盯着薛志,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只希望薛志能给我一个解释。薛志很尴尬的看了我几眼,狠狠的甩开月华的手,把月华甩翻在地说:“干什么你!”然后转身欲走。谁知道,月华居然连滚带爬的追上去抱着薛志的腿哭着说:“薛哥,你真的不能去!你不要去!我已经怀孕了,你不能去啊!”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傻了,我只觉得脑子“轰”的一热,站起来就要跟薛志玩命,结果被杨平他们按住了,杨平说:“大敌当前,千万要冷静啊,不要自己乱了阵脚。”。薛志变得无比的尴尬,想和我解释什么,我根本听不进什么,渐渐的,感觉周围的人和声音都消失了,我眼前只有痛哭流涕的月华,月华不停的说着:“薛哥你不能去。”在她眼里,只有薛志,她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是我生命里最最阴暗的一刻,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什么梦想、追求,什么兄弟、情谊,全他妈是放屁。我走过去问薛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薛志低下头来,许久才说:“一年。”我突然很想笑,真的很想笑,我对月华说:“起来吧,别趴在地上,给人看了多不好。”然后,我对薛志说:“这一战,我帮你去吧。”当时,只有范毅跳出来制止,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动静,毕竟范毅是我认识很久的哥们,而其他人都是很早就跟着薛志的。范毅他了解我,他知道我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是什么意思,范毅对着薛志吼:“薛志你这个**,小云他这是想寻死啊,你要让小云去,我他妈的也跟你拼了。”我说:“范毅你干什么,这里不能少了薛志,你们不能少了他,月华也不能少了他,你们少了他就是一群游兵散勇,永远都别想做职业车手了,月华少了他生个孩子就没了爹。我是可有可无的,让我去最合适了。”杨平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小云,啥都别说了,我替薛志赎罪,我去!”我一把推开杨平,指着他鼻子说:“关你屁事!这是我和薛志的事情,用你来搅和?!”
我继续说:“你们谁同意薛志去的举个手来看看?”结果没人举手。我又问:“谁同意我去的,举个手吧。”结果还是没人举手。我指着坐在地上的月华说:“你们都不表态是吧,那好,我问她。你说我和薛志谁去?”月华当时有点痴了,只是不断的念叨着:“薛哥,你不能去。”我说:“大家都看到了吧,都别再说什么了。”薛志“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说:“小云,你可以去,但一定要活着回来,等你回来,我薛志再给你赔罪!”我有点嗤之以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马建民看到我的时候,取笑道:“怎么,薛志这个缩头乌龟派你来送死啊?”我说:“你高爷爷就是来送死的,不过一定拉上你这个垫背的。”马建民说:“你给薛志垫背吧。”因为比赛没有终点,所以我们选在了松江那边的开发区里,那里很多地块还没有厂商入驻,但是道路已经修好,纵横交错,可以跑循环。车子一起步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马建民的对手了,他起步就比我快了整整一拍,无论我如何赶,总是和他差着20来米的距离。我够都够不到他,更别说和他拼撞了。后来最后一轮经过观战的薛志他们人群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使劲的把车把一拧。我当时的想法是心灰意冷,赛车场上,我跑不过马建民,情场上,我输给了薛志,真的是万念俱灰,还不如死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永远后悔内疚!
听高兴说到这,我早已经心疼的泪流满面,转过身去把头埋在高兴怀里泣不成声的说:“高兴,你好可怜哦,那帮人太坏了,居然这样对你,我以后都不想理他们了。”高兴反过来开导我了:“没什么的,这些年我早已经把这一切看淡了,所谓的恩怨情仇,其实是对一个人胸襟的考验,记恨他们又能怎样?只能令自己更加的闷闷不乐。我和薛志一笑泯恩仇,对我来说其实无所谓,但是却可以令他和月华两个人得以解脱,那我笑一下又有何妨呢?翻车后躺在病床上养伤的那段日子,我已经把一切都想透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爱我,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抛弃我,身边周遭的一切变化和事端,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镜象和反照,都是虚幻的东西,在翻车以前,我只能看到周围虚幻的人事,经过这场打击,我看到了我实实在在的自己。所谓理想、追求,无非就是为了通过成功来改变周围的环境,改变别人眼中的我,改变那镜子中的我,这其实没有任何意义,那会活得很累,有时候当你闭上眼睛,看不到周围的时候,世界反而会变得更精彩。爱一个人也好,爱一样东西也好,就应该抛开一切周围虚幻的东西,最最纯粹的去爱。”
  
  我说:“所以,你甘心去做一个拉客的司机,而你选择做司机,是因为摩托车是你始终无法放下的最最纯粹的爱,对吗?”高兴点了点头说:“是的,摩托车这么多年承载了我太多的生命重量,如果连它也抛开的话,我的生命便轻如鸿毛。现在我喜欢摩托车,不是象以前那样,喜欢它的速度、它的激情,或者喜欢它能够带给我的成功或荣耀,我只是纯粹的喜欢摩托车,拉客也好,比赛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的生命中还有它。”
  
  那一刻,我被高兴带到了一个无比纯净的境界,是啊,喜欢就是纯粹的喜欢,没有理由、没有条件的喜欢。我回忆这一路走来的历程,我自己何尝不是也经历了这样一场的沉淀呢?一开始我是喜欢高兴的帅高兴的酷,可是走到今天,我觉得高兴是否帅是否酷已经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只是喜欢。
  我问高兴:“那你住进医院以后,他们来看过你吗?”高兴说:“我翻车落地的时候,腿传来巨痛,人却很清醒,感觉自己在地上滚了很久,说实在的,我当时挺失望的,我以为我能看到死神,结果却看到薛志他们向我狂奔过来。薛志把我抱坐起来,拼命的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想回答,一是没有力气,二是真的不想理他。后来范毅摘掉我的头盔,拿我的头盔发疯似的砸薛志,杨平他们拦住了范毅,说高小云还没死,先送医院要紧。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死,我感觉自己吐出了很多泡泡一样的血沫,闷的慌,我只能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着。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来了,警察也来了。其实我一直清醒着,去医院、抢救、进病房,我的意识一直很清醒。我听到范毅在走廊上骂薛志,还听到薛志在那里号啕大哭,我还听到月华在我旁边轻轻的哭,还有薛红在我耳边说高小云你一定要活着,最后我听到范毅咆哮着让他们全部滚蛋。后来我妈来了,还有我姐和我姐夫,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看她们,当初正是和家里人翻了脸义无返顾的跟着薛志他们的。再后来我爸来了,一进门就骂我活该,骂着骂着又在那里叹气,叹着叹着又在那里指着范毅骂。后来医生进来了,听着医生和我家人简单的对话我知道我自己死不了了。再后来薛志他们又来了,要给我爸妈钱,被我爸爸骂走了。最后,我突然可以睁开眼睛了,身边只有范毅一个人,范毅看到我醒了很激动,从他的话里我才知道,我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了。真的很奇怪,我以为只有短短的一会。我对范毅说,不要让薛志他们再来了,我不想见到他们。范毅说,知道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了。我问他,那你以后怎么办?范毅说,小云,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珠海,那里有职业的赛道和车队,我们去那里发展。我点点头问,我的车呢?范毅说,你一出事,薛志就指使苏周和毛毛把现场所有的车都开走了,应该还在薛志那里。我说,你去把我的车要回来。范毅说,好的。”
听到这,我忍不住说:“范毅他人真好,那他现在在哪呢?”高兴顿了顿说:“我住院的这段时间,范毅天天在我身边陪着,每次都把薛志他们拦在门外不让进来说,小云不想看到你们。我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我再没有见过一次薛志他们。我家人也天天来,我妈还有我姐也天天来,我爸隔几天来一次,我第一次看到我爸妈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而当年我离家投奔薛志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快出院的时候医生亲自跟我说,这个腿因为膝盖碎裂了,要恢复正常是不可能了,你要有心理准备,但是,如果好好恢复,走路还是可以的。我的心当时再次沉到谷底,后来我家人要接我回去,我怎么可以回去?当年信誓旦旦的抱着出人头地的想法丢下他们,现在伤了废了,哪来脸面缩回去靠他们养?出院的前几天,我让范毅在外面借了房子,不是现在这间,在虹桥机场附近,出院的时候直接从医院到了那里,我在那里养了半年伤,范毅也从薛志那里搬了出来和我一起住。这期间我一直让范毅去珠海,别等我了,他不肯。我知道,再这么下去,范毅可能就被我拖死了,所以有一天趁他不在不辞而别,借了现在这个房子。范毅他找不到我,应该是去了珠海吧。”
高兴把我送回了学校,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够把范毅找出来就好了,高兴一定会很高兴的。下车的时候我问高兴:“高兴,你这些年后来去找过范毅吗?”高兴说:“没有。”我说:“哦。”高兴问我:“怎么?你想去找他?”我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不过要是能遇上,我还真想好好谢谢他。”
  
  回到寝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老大正贴了个面膜蹲在椅子上和其他姐妹打80分。老大看我进门,连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走过来说:“怎么样?和好了吗?”我点点头说:“嗯。”老大神秘西西的问我:“一定好好苟且了一把吧?”我翻了她一眼,说:“喂,什么叫苟且啊,看你说的多难听!我不理你了!”老大连忙说:“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只能说明你语文水平不过关,这苟且啊,本来就是个中性词,你看啊,这苟字,上面有草,下面有个洞洞,象什么来着?再看这且字,那就更形象了啊,简单明了的一柱擎天。所以啊,嘿嘿,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没有做这苟且之事。”我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打了她一下说:“你啊,一天到晚就研究这些!”老大突然正了正神色说:“说真的,姐姐我正儿八经的问你一句,如果让你用一个词来概括你的男朋友,你会用哪个字?”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老大说:“你们那,还有待沟通和认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词和他对应,你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说明你还不了解他。”我说:“是吗?那看来我是很了解你的,因为我知道和你对应的那个词是什么。”老大听了惊喜的问:“哦?是吗?我那个词是什么?说来听听。”我笑着说:“风骚啦!”老大一听,追着要拧我:“你个丫头,想死了你!居然敢说我风骚!”
  
  说实在的,我挺喜欢老大的,自从感觉和曼曼日渐疏远以后,我潜意识里急切的想找一个人来替代曼曼的位置,老大其实是个挺直接爽快的人,属于我很喜欢的那种性格。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说:“老大,我想和你一起睡哦!”老大一听,力马翻身上了我的铺说:“嘿嘿,小娘子,我来啦!”
我问老大:“你和你的尼日利亚帅哥怎么样了?”老大说:“还能怎么样啊,就那样了。”我问:“你爱他吗?”老大说:“爱?你以为爱一个人这么简单啊?”我说:“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老大说:“还不是觉得找个老外,尤其是黑老外,新鲜刺激又拉风。我没你那么好的命,找了个刺激又拉风的本土赛车手帅哥。”我说:“我男朋友不是赛车手,他只是个在地铁站拉客的。”老大惊呼道:“太酷了吧!又帅又酷还这么出世!”我有些惊喜,问道:“你竟然这样认为?你不觉得拉客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吗?”老大说:“哪有,不要这么世俗好不好?你也不想想,拉客的那都是些什么人,你男朋友就算是拉客的,那也是拉客的之中的另类,当年诸葛亮还种过地,韩信还钻过人家裤裆呢!依我看,你男朋友啊,要是个赛车手,那他就是个普通的帅哥加酷哥,要是个拉客的,那就真是个稀世珍宝了!”我疑惑的问:“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毕竟是甜孜孜的,突然觉得老大还真是个性情中人。我顿了顿说:“其实,我男朋友当年确实是上海最快的几个赛车手之一,不过后来出了些意外,受了伤。那天你看到的那几个人,当年都是他的伙伴。”老大点点头说:“我看出来了,那天那几个帅哥,确实都不是凡鸟,唉,可惜了啊,都名花有主了。”我说:“其实当年我男朋友的这一群伙伴里,有一个和他最要好的兄弟,可惜现在下落不明。”老大一听,明显兴奋了起来:“真的吗?他帅不帅酷不酷?”我说:“我没见过,应该和他们差不多。”老大说:“太好了!那他现在在哪?单身吗?”我说:“我不知道,我男朋友说他可能在珠海,但是我听了他的故事我始终觉得,他还在上海。”老大说:“又是个有故事的隐士啊!我喜欢!太神秘刺激了!好妹妹,你给我些线索,我去找找看!”我暗暗得意,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要是在古代,一定是个用兵如神将士归心的大帅。我说:“暂时还没有线索,我明天问问我男朋友。”老大说:“那好的,你要抓紧,拖一天,被别人捞去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好妹妹,我童话般的明天就靠你了!”
我找到高兴,说:“亲爱的,我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觉得范毅真是个不错的人,我想见见他。”高兴看了我一眼说:“你呀,真是挺会折腾的,你一出现,马上就把薛志杨平他们都给弄到我面前来了,怎么,还不够啊,又想折腾个范毅出来?”我说:“也不是的啦,人家是好奇嘛!你就给我说说范毅,以前住哪啊,有什么特征什么的。”然后我凑到高兴身边说:“其实也不是我想找范毅,是我们寝室的老大想找,她上次见过你们之后,一天到晚想着找一个象你这样的男朋友呢!你就告诉我点线索,老大会去找的。”高兴坏坏的说:“哦,是这样啊,那让你们老大不用麻烦了,直接把我介绍给她就是了。”我知道高兴在开玩笑说:“别开玩笑啦!快说说范毅。”高兴说:“范毅家住在宝山区共富新村,他哥哥有个车行在场中路,靠近沪太路那里。不过不知道这些年变动过没有。”我说:“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啊?再详细些。”高兴想了想说:“他哥哥叫范刚,现在应该有40岁了,他那个店叫新世纪汽摩配件专卖,你让你们老大去场中路、沪太路一带找找吧,那一带应该都认识他。”我说:“太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线索,对了,范毅帅吗?”高兴看了看我说:“帅不帅重要吗?”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重要不重要那得老大说了算。”高兴说:“让你们老大别抱太大希望,还不一定在上海呢。”
回到学校,老大迎上来说:“怎么样,搞到线索没有?”我说:“线索是搞到了,还是个重要线索,不过……”“不过什么?”老大急着问。我说:“既然是重要线索么,当然是很有价值的,学校后门音乐盒子的巧克力奶茶好象挺好喝的哦?”老大白了我一眼:“你这个死鬼,走走走,去音乐盒子。”
  
  老大听我说完,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奶茶说:“嗯,还行,这个线索还有点价值,对了,你有没有帮我问问你男朋友,这个范毅他长的帅不帅?”我看了老大一眼,说:“帅不帅重要吗?我想,再怎么样也总比你那尼日利亚黑哥哥要帅吧?”老大骚媚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不一样的,不过,世事总难十全十美,只要他有你男朋友一半酷,我就心满意足了。”
和老大分别,一个人去了理发店,一直以来想换个成熟一点的发型,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女孩儿而是女人了嘛,但想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总是要么在上课要么在睡觉,而真正有空或者有机会路过理发店的时候却总是想不起来。所以一拖再拖,一把马尾日复一日。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赶紧跑进了理发店。
  
  刚坐下来,正洗着头发,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高兴的。无奈此刻满头皆是泡沫,只好按掉了发个信息过去:“我在剪头发呢,不方便接。”高兴回了一个消息过来:“我和范毅在一起呢,你要不要见见他?还有你那位老大。”我一看,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回了一个:“好啊好啊!你们赶紧过来,我在我们学校后门的枣阳路上。”高兴回了两个字:“好的。”我本打算问问高兴怎么突然就和范毅在一起了,一想算了,反正马上就来了,当面问吧!
  
  我赶紧给老大发了个消息:“范帅哥已找到,现正往学校赶来,速来后门理发店与我汇合。”老大没有回,我想,不会是没收到吧,或者没听到铃声。正盘算着一会弄完头发赶紧给老大打个电话,突然店门一闪,老大扑了进来。老大说:“还好没走远哦!”然后对洗头的小弟说:“赶紧,帮我把头发洗一下!”
  
  弄完头发,感觉神清气爽,往街上一站,也算是两朵迎风招展的鲜花。我说:“来了。”老大踮起脚尖张望:“哪里?”我说:“你听。”老大凝神听了好半天,渐渐的绽放出笑容:“嗯,我听到了。”
  
  高兴今天穿了身红色的印满商标的赛车服风格的短夹克,显得格外英姿勃发。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辆鲜黄色的YAMAHA赛车,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摘掉头盔的那一课,我特意的看了一眼老大,老大眼中有种迷离的神色,特别醉人。男人不是很帅,看上去也不是很有精神,留着一脸短短的胡茬子,但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眼睛,眉毛很有型,眼角微微的有些下垂,这种下垂和他的胡子以及散发着的萎靡形成了一种特别沧桑和成熟的味道。范毅走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机油味道。范毅向我说道:“你好!你的事迹小云和我说了!很让人佩服呢!”我瞥了高兴一眼,说:“我有什么事迹呀,倒是你的事迹让我仰慕呢!”我顿了顿,介绍老大给他认识:“这是我寝室的老大,也是你的仰慕者哦。”范毅笑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有些迷人的腔调,转过去和老大说道:“你好!我叫范毅,就是没有志的范志毅。”老大一副娇媚的样子,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提议到:“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高兴说:“这里你们熟悉,你们带路吧。”于是一行人往音乐盒子走去。一路上,我和老大走在前面,高兴和范毅跟在后面,我偷偷的问老大:“怎么样?满意不?”老大连连点头说:“嗯,这群人个个都好特别哦,这个范毅很MAN呢!就是精神好象不是很好,不过没关系,我慢慢调理他。”
  
  坐下来后,我迫不及待的问高兴:“高兴,你是怎么找到范毅哥哥的啊?”高兴看了看范毅,说:“上次你跟我说,你们要去找范毅,我想想,还是我去找比较方便,也熟悉情况,于是去了范刚的车行,结果就看到范毅在那里摆弄一辆帕萨特。”说完高兴指了指衣服上的一片浅黑色油滓,说道:“你看,给范毅蹭的。”范毅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太激动了,给了小云一个拥抱,忘了自己还穿着工作服呢。”高兴顿了顿说:“想不到重逢竟是如此简单。”老大在一边说:“是啊,有时候重逢需要的仅仅是勇气。”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老大,范毅说:“看,人家毕竟是大学生,说话就是有水平。”高兴说:“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去了珠海呢。”范毅说:“你小子不迟而别对我打击太大了,真的,我虽然没亲身经历你的痛苦,但这一路看下来,也觉得索然无味,以前的豪气竟消失殆尽。回家神志恍惚了一段时间,就这么去了我哥的车行帮忙至今。”我说:“谢谢你哦范毅,以前对高小云那么好那么仗义。”范毅又不好意思了,嘿嘿憨笑着说:“兄弟么。”老大突然在一旁插了句语惊四座的话:“范毅,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考虑一下我吧!”高兴忍不住笑着拍着范毅的肩膀说:“范毅,你魅力不减当年哦。”范毅更害羞了,把头低了下去半天说不出话来。真是个特别的男人,个性居然和他粗犷的外貌截然不同。范毅低了半天头不说话,老大尴尬的看着我,满脸“我是不是太直接了?”的表情,好在范毅终于抬起头来说:“我这一天到晚油孜孜的和发动机打交道,谁会看上我呢?这个人问题前两年着急过一阵,一过三十岁,反而不着急了。”我说:“范毅,你可千万别不着急啊,你一不着急,这会儿,马上会有人着急的。”老大听我这么一说,居然破天荒第一次红了红脸。
从音乐盒子出来,应老大的强烈要求,范毅跨上车,带着老大去外环兜一圈风。看着老大喜滋滋的跨上范毅的车跟我和高兴挥手告别,我说:“记得回来吃饭哦,我们在这里等你们!”等老大趴伏着的背影和高高撅起的性感屁股从视线中消失,我问高兴:“你说,范毅对我们老大有没有感觉?”高兴说:“以我对范毅的了解,只要你们老大保持这样的热情,要不了多久,范毅就会就范的。”我说:“其实老大是挺真的人。”高兴点点头说:“嗯,我看得出来。”高兴一把抓起我的手说:“好了,别管他们了,我们进长风公园走走吧。”音乐盒子隔壁就是长风公园的大门。
  
  高兴牵着我的时候就象牵一个小孩,我一米***的高度只够仰视他的下巴,我们走在长风公园满是梧桐落叶的大道上,如果此刻我能把自己的双眼扣下来丢在身后,一定能够看到一对幸福的恋人背影。我问高兴:“高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摩托车一起掉到河里,你先捞哪一个?”高兴惊奇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会问这么没水平的问题?当然是先捞你啦,摩托车啥时候捞上来都没事,你捞晚了就没了。”我想想也是,自己真是问得够笨的,不过,不是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笨的么?
老大回来的时候,满脸红扑扑的,一副高潮刚褪的样子。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拉着我的手说:“太刺激了!太刺激了!”我和高兴相视一笑,再看看范毅,低着头在那里憨笑,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坐高兴的车的时候,胸前被挤压成两个荷包蛋蛋的感觉,又想起老大经常在寝室里拿来炫耀的硕大胸脯,于是凑过去问范毅:“感觉不错吧?”范毅看了看我没说话。
  
  看得出来,高兴和范毅的关系确实要比和薛志他们好上不少,晚饭吃得其乐融融,老大喝了点酒,愈发的骚媚撩人,我暗暗的对高兴说:“高兴,你信不信今晚老大就会把范毅搞定?”高兴摇了摇头说:“不信。”我说:“唉,你是不了解我们老大啊!”高兴说:“我是不了解你们老大,但是我了解范毅。”
  吃完晚饭,在我的提议下,四个人在校园里散步,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我对范毅说:“范毅,我们就在此别过,我和小云两人世界去啦!”老大的眼神在昏暗的路灯下对我闪烁了几下,满是赞赏和感激的神色。挽着高兴走在校园里,我想往一些黑暗的地方钻,结果发现在这样一个黄金时段,在这样一个爱名远播的华师大校园里,要找一个没有人的黑暗角落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那些隐蔽的私密场所,早就被一对对情侣们占据。最后竟走到了华师大南端一隅的留学生宿舍,我对高兴说:“你知道吗?老大的前男友是尼日利亚的黑鬼子。”高兴听了笑笑,说:“是吗?范毅不比黑鬼子差的。”我疑惑着问:“什么?”高兴说:“没什么。”我一看高兴那暧昧的神色,肚子里有些明白了,嘿嘿,这个家伙,居然以为我说那个……
  
  在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但是旁边的河沿上却有个隐藏在树丛中的亭子,我急吼吼的拉着高兴走过去一瞧,真是天助我也!居然空荡荡的没有被占据。我把高兴拉过去,把他按坐在亭子的石凳子上,然后一跨身坐到了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就亲。高兴左右挣扎着说:“慢点慢点。”我闻言,把急吼吼的节奏放慢下来,改成温柔的缓慢的轻吻,高兴说:“不是这个慢点,是等一会。”我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高兴说:“我想和你说个事。”
  
我停了下来,问:“什么事?”高兴说:“薛志喊我去他家玩。”我听了,说:“那你想去吗?”高兴说:“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既然那天已经答应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会觉得我还在介意以前的事情。”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啊。”高兴又说:“薛志没喊杨平他们,我觉得就我、薛志、月红三个人会挺尴尬的。”我恍然大悟着说:“你不会是想喊我一起去吧?”高兴说:“是啊,不过上次你说过你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所以……”我埋头下去亲他的耳朵,一边说:“美人儿,你现在从了洒家,洒家就陪你去。”高兴说:“你不会是想在这儿……?”
  
  至于高兴那天到底从没从我,是如何从的我,我就不多言了。从亭子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象踩在棉花堆里一样,高兴与其说是搂着我,不如说是拽着我拎着我。高兴边走边说:“看看你,没什么实力却偏偏喜欢挑衅,会吃亏的,知道不?”我有气无力的说:“洒……家就喜欢吃亏,不行啊?”
  
  回到寝室的时候,老大还没有回来,我不免有些感慨,以前这人一直在寝室里等着我回来,好了,现在勾搭上范毅,变成我等她了。体力还没有恢复,我甚至拎不起一个热水瓶,我洗了洗身子,洗下身的时候,一下子触动了片刻之前和高兴在河边亭子里的激情画面,不由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了一番。好不容易爬上床躺下准备呼呼睡去,老大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老大一回来冲我直嚷嚷:“妹子!我太感谢你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来,让我亲一下。”说完就翻身往我床上爬,刚爬上来趴在我身上,嘟着嘴准备亲过来,却皱着眉头说:“咦?神色不对哦?做坏事了吧?”边说边拿个贼手往我下身摸去。可怜我浑身绵软无力反抗,就这样被她摸了个正着。“哇,好烫啊!做坏事了!”老大兴奋的尖叫。我翻了她一个白眼说:“去你的,这你也能摸的出来?”老大说:“那当然,摩擦生热啊,要相信科学。”我说:“摩你个头,滚一边啦,你压死我了。”老大一翻身躺到我旁边,我问:“你这边进展如何啊?摩擦了没?”老大闭上眼睛,意犹未尽的说:“没,哪有这么快,这种男人是咖啡型的,需要慢慢的品。”我说:“是啊,滴滴香浓,意犹未尽,别浪费啊。”老大捏了我一把,说:“看你淫的,不过看在你这方面有天赋的份上,我传你几招。这男人呢,分很多种,有的是汗堡型的,能够充饥,但不值得仔细品位,所以需要狼吞虎咽的吃,有的是糖包型的,用来调剂调剂口味还型,但多吃就会腻,有的是可乐型的,在你最最渴的时候,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解药,但是喝多了就会撑着,还有的就是咖啡型的,喝着苦涩,其中的美妙,只有细细去品才能够体会,而且,只会上瘾,不会腻烦。”我被老大逗乐了:“你可以去开个麦当劳了。”
顿了顿我说:“快给我讲讲你和范毅进展如何了。”老大说:“这个范毅吧,绝对是个老手,很多不经意间的小细节小味道告诉我,他以前绝对也是个情圣级的人物,但是现在好象变规矩了,也许是年纪大了吧。”我说:“难道,他没动你?”老大说:“没,有几次我想动他,都被他闪掉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又不是拒人千里之外,我觉得他好象有点顾虑,这男人年纪一大,就变得缩手缩脚了,这一点上来说,反而不如那些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来得爽快。你男朋友以前是不是这样的?”我点了点头说:“是啊,可能他们觉得我们是大学生,又年轻,而他们年纪都大了,也没什么体面的工作,有顾虑是很正常的。”老大说:“真搞不懂他们,爱情关这些东西****?哪来这么多顾虑呢。”我安慰老大:“别急,再冰冷的坚冰,也都是可以融化的。这种男人,需要光和热去融化,一旦融化了,绝对是柔情似水,受用的很。”老大点点头说:“嗯,我也这么想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你那个黑哥哥怎么办?”老大说:“还能怎么办,只好对不起尼日利亚人民了。”顿了顿又说:“现在想想,要是拉第姆(黑哥哥名字)骑上你男朋友那摩托车,那倒真可以说是人车合一的黑旋风了。”
  
  就这么和老大聊着天,渐渐的睡了过去,半夜做了个梦,梦见高兴压在我身上,重得象座山,我呼吸艰难,醒了过来,却发现老大八爪鱼一样的霸占了我大半张床,半个身子压在了我的身上,正睡得呼呼直响。我摇醒了她,把她赶下了床。老大迷迷糊糊的爬回了自己的床,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高兴,神经高度兴奋,彻夜难免。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
老大,你转载的文章少了一段,是作者和曼曼聚会那一场,现补充如下:
    两天的甜蜜生活结束,我带着疲累的身体和愉快的心情回到学校。这两天里,高兴没有出去拉客,一直陪着我。原来螺丝钉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甚至有些可爱。看着高兴在我身上汗流浃背的驰骋,我突然很有成就感,能让自己的男人快乐,本身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回到寝室,老大迎了上来,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了一眼说:“你和前两天不一样了哦!”我奇怪的问道:“哪里不一样了?”老大说:“说不上来,总之不一样了。”真是个奇怪的事情,这都看出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之人不余欺也!老大说:“怎么样,有没有帮我物色到目标?”我说:“看来你没希望了,我把我男朋友认识的人都问了一遍,没有落单的啊。”老大一脸沮丧的样子。
另:故事到此已结束,作者对主要人物作了介绍
一、 薛志(1969~ )
  
  一米八八的彪型大汉,极具阳刚之美,曾是“风骑士”(上文有个mm说龙骑士,实为讹传)的大哥,风骑士不是正式的组织名字,只因为成员多以风字自诩(狂风、暴风、飓风……),外界的赌博团伙为了方便下组合注,所以以风骑士统称薛志领导下的骑士们。
  
  年轻时候热爱赛车,但受身型所限,自知无法成为顶级的赛车手,故以车队经理人为目标,家庭背景厚实,政府关系融洽,确实有老大的风范。自己也经常参加民间的赛车比赛,获得胜利靠的完全是纯熟无比的驾驶技术。
  
  现为上海某中小型汽配经销公司的老板,另有赛车主题酒吧一间和其他商铺若干。
  
  二、 杨继平(1974~ )
  
  即文中的杨平,身型矮小结实的他实是该组织中最有天赋的车手之一,但温和的个性阻碍了他成为顶级的赛车手。现为薛志的妹夫,在薛志的汽配公司拥有若干股份。
  
  三、 范毅(1976~)
  
  外号翻译,稳重老实是翻译的风格,赛车风格和他的性格一致,惯于稳中求胜。为人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现居宝钢一带,以帮助那一带的集装箱储运公司修理重型车辆为生,几乎不进市区。
  
  四、 刘仲成(1974~2002)
  
  外号毛毛,张扬热辣,以玩命的态度玩车,组织中最高时速记录的保持者。2002年非典期间以100码的“超低速”撞树身亡,死不瞑目,事故报告显示未饮酒,但大家都相信他是酒后失事。老婆在他死后半年改嫁,留下刚满周岁女儿一人,由毛毛父母抚育,薛志提供经济上的长期支持。
  
  五、 苏志洲(1972~ )
  
  即文中的苏周,组织中最有天赋的赛车手之一,驾驶技术炉火纯青,后移居珠海,05年东渡日本,现为某车队试车员。
  
  六、 高劲云(1976~2007)
  
  即高兴,此人无情至极,2007年背弃山盟海誓,独自移民。
  现居天堂
楼主  2010-11-3 19:3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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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什么好看法 都说一下吧












金枝玉叶.

太长了,我的耐心有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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