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的杞乡人   作者:王晓睛

版块: 联谊版块 中卫街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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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篇献给衷爱枸杞事业的杞乡人
一、       眼前一亮是枸杞

  农业真难,农村真穷,农民真苦——是谁曾经几何对中国“三农”问题的呐喊,准确触及了农民的“隐痛”,兴许我受不了此“隐痛”的原因吧,我离开农村了,准确地说我离开乡镇了。2003年4月我离开工作8年之久的枸杞西乡——舟塔乡,就职于县某机关工作。嗨,你终于脱离苦海了。你这家伙真幸运走了个好单位。有此感慨的人是了解我的,“苦海”和幸运的比喻祝贺也恰在我的心坎上,我有点热泪盈眶,认为从此真的脱离农村脱离苦海了。很欣慰真的逃离了20多年农村乡镇工作“万斤油”的繁杂、忙乱和漫长……
  在机关稍有空闲,就有一种被水泥四壁围困的焦虑感,一杯一杯的热茶喝进去,虽然温暖清澈但总感觉缺点什么;摊开书刊报纸,眼前的文字也是轻漂漂的;扯开窗帘,或近或远花花绿绿的广告牌,慢慢悠悠的黄包车;拉开办公室门便立即关上,大家都在守岗尽职上班,单位是微机化程序操作管理工作,不容许那个人高声喧哗窃语闲聊,单位风气很好,我可坦然安静地了此一生了……在别人眼里,身居好单位,守着毫华办公桌,应该体面着装,时尚修饰,有点官架,弄弄小权,扬眉吐气的换个活法。换个什么样的活法呢?时间的困守,让我时时怀想40不惑中最充实的日子,感情的思绪不知不觉就回到袅袅饮烟野火,漫漫尘沙泥土的乡村,思念父老乡亲骨子里的那种固守和痴情——痴情于土地固守着家园,痴情于祖业固守着传统,痴情于儿孙绕膝固守着热炕火炉;痴情于牛羊鸡舍因守着泥泞小巷……这种痴情和固守,我在枸杞西乡舟塔,体会的淋漓尽致,体味的最为深刻最为牢固最为坚决,让我眼前时时一亮,心里处处一热,便想到人应该一辈子忙忙碌碌的耕耘,欢欢喜喜的收获,便想到枸杞西乡红红火火的日子,风吹茨花香飘四溢的田园风光……对茨乡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枸杞果,粒粒皆辛苦”痴情固守的感悟越来越深……这眼前一亮,心里的一热,感情的一悟,便是晶莹剔透玛瑙般的红枸杞,便是太阳下红绿相衬香怡迷人的枸杞树、枸杞园,便是背着喷药背蒌,挎着竹篮箩筐,摊着枸杞果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劳作耕耘的杞乡人,我的活法便在勤勉诚实平常的工作生活里充实起来。
  就中宁西乡的杞乡人,我始终存有“地方主义”的思想,无论什么人谈论枸杞:那还用说,到中宁到舟塔,世界的枸杞在中国,中国的枸杞在宁夏,宁夏的枸杞在中宁,中宁的枸杞在西乡。“六月杞园树树红,宁安药果擅寰中,千钱一斗矜时价,绝胜腴田岁早丰”,乾隆十七年进士黄恩锡的《竹枝词》为证,又据史书记载:民国22年8月,清水河从舟塔乡的芦草沟决口,舟塔乡被淹。这次大洪灾,成片的农作物淤平了,许多农舍被毁,全乡只有枸杞园安然无恙,郁郁丛丛,秋果收成尚佳。第二年,被洪水淹没的枸杞不用上肥都喜获上收,从此,中宁枸杞产区的中心逐渐转移到舟塔一带,形成著名的“茨乡”和“西乡枸杞”。明朝的宁夏当局在宁安灌区开发15年后成书的《弘治宁夏新志》记载了宁夏中宁宁安枸杞岁岁纳贡,清水河下游延伸到鸣沙沙州的实事。清水河的洪淤带来了中宁枸杞特需的30多种微量元素和18种氨基酸,惠泽了枸杞之乡的百姓。想起这些,好似“三农”问题的隐痛缓解了。就成为“杞乡真好,杞园真美,杞农真忙,杞果真甜。”的这种赞誉和感叹,我是发自内心的偏爱。

二、   偷吃杞乡贡果的感悟

  1996年8月我接受组织安排,捎着铺盖卷,领着穿开裆裤的儿子,告别了工作10年之久的石空镇,就职来到舟塔乡。这年我32岁正是而立之年,这些日子正是中国杞乡“六月枸杞树树红”的季节。初来乍到,我被舟塔乡一幅幅蓝天白云与红绿相衬的杞园画卷漫卷陶醉了。自小我都在乡村长大,脑海里一直是绿油油的麦浪,金灿灿的稻海,蓝茵茵的乔麦碗豆拔节抽穗时被轻风摇摆的微波……忽然被眼前“万绿丛中一串红”的枸杞田园代替,一下子惊呆了。枸杞园电视里看过,枸杞贡果听祖辈讲过,像这样的身临其境随手可得还是头一次。我不可思议:这里的人怎么会把枸杞树当小麦水稻一样种植呢?我好奇喜悦的走一处看一处,满杞园满庭院满农庄都是晃动忙碌的竹篮、草帽、花头巾、果栈……惊喜之处便牢记偷吃贡果的一件趣事,想一想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那是初到农家杞园,想吃枸杞的愿望十分强烈,几乎是想偷吃的欲望,碍于人多眼杂。回到家里想到自己来了一个多月都未能“偷”到一粒枸杞,心里十分沮丧,一次下午下乡回家,路过铁渠村一个枸杞园,借口小解扔下自行车便钻进茨园,“偷”多了没处藏,便美美摘了一大把,全填在肚子里。第一次“偷吃贡果”就像小时候偷摘生产队的香瓜菜瓜一样,十分渴望而又胆怯害怕。后来同事问起,便吃惊地啊哟几声:吃那么多呀?你还藏在里面吃?咱舟塔谁在乎你一把二把枸杞子。好像有点嘲笑我小心眼的味道……我心里有点堵,我并不完全知道枸杞树是怎样长成果了,但我深信种枸杞比种小麦水稻这些粮食难,一把二把也是血汗钱,怎么就随意让我去“偷”呢?
  哈哈哈,你言过其饰啦,吃就吃,摘就摘,拿就拿来吧,你们这些城里人,来茨园看看风景,和咱们说说心里话,看看我们有多苦多忙,几把枸杞咱还稀奇个啥……村妇女主任边摘边笑我。看着满竹篮鲜红欲滴的枸杞和她缠着胶布的手指,我对那次的“偷”心里依然不安。自此以后的日子就不叫偷而是采摘和收获,无论什么地方什么人到此一游到此一看,我就毫不犹豫抢先一步将枝头最红最大最亮的枸杞摘一把分给他们,无论到哪村进哪园摘哪棵是谁家……跟自家的一样,很安心很自然,乐此不彼津津乐道,无比自豪,枸杞西乡8年,始终把让世人感受“杞乡”“杞园”“杞农”“杞果”定位成自己工作的情结。一次中央电视台来人专访中宁枸杞,清早六点钟左右,县宣传组织部领导陪同中央电视台几名记者,就随我来到铁渠村枸杞园,他们要采拍露珠枸杞……憨厚的农民告诉大家,带露水的枸杞养颜美容解乏消渴,好处多得很,你们都尝尝。大家便你一把我一把的采摘起来,边摘边尝,记者尝着带露的枸杞鲜果,镜头对准一串串鲜艳欲滴的红果子……几架照相机也咔嚓咔嚓忙起来……在枸杞园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衣衫脏旧脸膛粗黑,歪着脑袋拄着铁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在他看来有人为他的茨园照相留影是多美的一件事。临行时有位记者把20元钱塞给老人,老人生气了:“你这娃干啥呀,给我的枸杞照相我高兴。”“不是,老大爷,我们摘了你的枸杞吃了你的枸杞应该付钱,它是有价值的,种枸杞很辛苦不容易啊,在过去这叫贡果,皇上才能吃……”记者的这一席话让我们随同的人回过神来,大家又凑了几十元钱给老人,老人手脚慌忙的不知拿谁的好……一个骄阳似火的中午,县妇联主席陪同区妇联主席一行6人到上桥、潘营、舟塔等村调研“三八绿色基地”创建情况,被嘻笑吵闹、红红绿绿的花头巾场景所感染,盛夏的茨园聚积了许多采摘枸杞的打工嫂打工妹……我们和这些打工者攀谈起来,她们有的一天能摘三四十斤挣十几钱,清早赶来晚上回去,有的吃住在茨农家,工钱当天算清,感到很实在……大家象平常一样采摘了几把鲜枸杞,孙主席(孙少玲,原中宁县常委妇联主席,现任中宁县人大党组书记)把10元钱放在这家茨园小主人一个小姑娘的竹篮里,我们拉着小姑娘提着竹篮的手依依告别。
  在人们眼里,宁夏中宁是盛产枸杞贡果的地方,舟塔是贡果的祖地,很有几分神秘和崇拜,外面来人观其憬观,与我初来乍到的惊叹喜悦是多么相似,枸杞贡果之地的劳动是辛苦的,钱便显得更有价值。自第一次“偷吃贡果”后,我再也用不着小偷的心思,枸杞的甘甜与苦涩,尤如枸杞茨枝在我心里疯长,在杞乡我努力修剪小小自我心里的枝枝叶叶,总想着把有用的东西留在杞乡。暮然回望我的渴望仅仅是一个美好的心愿,土地的厚重碾压着农民的脊梁,饱经了茨农的沧桑,我仅仅是在他们的脊梁上长大,沧桑里成长了。

三、   把根留住的杞乡人

  九十年代乡镇的工作方式有个特点就是定人包村抓工作。在舟塔我们的重点和中心就是“栽枸杞建基地,保品牌上规模”,90年代中期,全县枸杞面积不到5000亩,舟塔西乡的枸杞也仅1700亩。要“包”出今天的万亩枸杞绿色基地,我们当年“包”抓是何等的沉重和和甜蜜。
  栽枸杞不是小麦,春种夏收,年年耕耘年年收获,一棵枸杞树以枝条扦插的方式,让其生根、开花、结果,再生根再开花再结果……并不是机械简单的劳作,仅一个剪留枝条就有十几门学问,树形“一把伞”、“三层楼”、“磨菇形”可以想象到,但“一把剪刀速成定型法”不懂的人会感到眼花缭乱,无从下手,舟塔的茨农却是成竹在胸,一茬一茬一气呵成。说枸杞红果是剪出来的一点也不为过,春修新稍,冬除枯条,茨农叫“揎茨”,顺顶、清膛、修围、截底这四个步骤一个也不能少,至于“虫口奇果”、“灭蚜取食”的学问更是粗中有细,茨农各户以适用而宜……所以,枸杞西乡之美并不是简单的栽种而已,确有观赏的韵味,一片杞园就是一处风景,连片红果该是怎样一种仙境,初到枸杞之乡,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片一片的绿,一年一年的红,让我们忘了季节忘了年龄,忘了杞乡天外的世界……刚去不久我们一个下乡的干部被弯弯曲曲、尘土飞扬的“搓板路”坑摔倒,后面紧跟的自行车都摔在坑洼洼的泥土路道上。茨农围过来,一位茨农抓住叶乡长(叶进保,原舟塔乡乡长、党委书记,现任中宁县林业局局长)的手说:“你们看看,这么美的茨园子,这么好看的红果子,怎么没有一条象样的路啊?”叶乡长诚恳坚决地告诉农民“没有路我们修,你们能种出这么好的枸杞,我们一样能修好平平宽宽的枸杞路……”王书记(王文惠,原舟塔乡党委书记,现任中宁县人事劳动保障局局长):在乡村党员干部大会上鼓舞大家:“中国枸杞在宁夏,宁夏枸杞在中宁,中宁枸杞在西乡,西乡就是我们舟塔乡,我们守着这份祖业就守住了历史文化、就守住了中国枸杞之乡、守住了宁夏红宝、守住了中宁枸杞产业,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这个产业的发展当好铺路石、当好奠基人,重振枸杞雄风,一定要把根留住……”我们一句掷地有声的“把根留住”,把干部党员感染了。
  从1997年春开始整整用了6年时间,按照枸杞园区建设的规划,干部党员带领群众大战潘营“黑水国”,扩修铁渠“富源桥”,铺垫黄桥大横路,清淤砌护“柳行渠”,整治硬化上桥、靳崖、舟塔“文明示范巷”,治理宁舟大横沟渠……衷情的实施以路带园,有园就有园区路,分步实施“铁渠洼子一片红”,“六片一带枸杞种植绿色长廊”,“万亩枸杞示范园区”,“万亩枸杞观光绿色基地”。当时被称为“黑水国”的潘营村人多地贫,以种粮食为生,乡长叶进保带着一班人,包村住扎在这里抗涝治水、修田筑路、规划枸杞园区,用了三年时间,将“黑水国”改造成了“一片红”。如今这里变成无公害枸杞绿色基地和枸杞育苗基地。潘营村的农民谈起“黑水国”变成今天的“一片红”,依然津津乐道当年改天换地的“大汇战”。中宁枸杞有90年代初的5000亩到90年代未的15000亩;又有2000年初的30000亩扩展到今天的7万亩并非神奇,并不是拔苗助长,守株待兔……这里有中宁茨乡舟塔乡茨农艺人辛勤的劳动,有那里乡村干部和党员的固执死守,我想到另一处哀叹的画面和场境……
  记得很清楚公元1999年初春的大清早,派出所接到报案:舟塔四队一农户家70多棵枸杞树,被人一夜砍倒了。作为一个枸杞产业大乡,几年来我们坚防死守流血流汗好不容易初步实现“铁渠洼子一片红”逐步延伸扩张,初春正是确定面积打硬仗的时刻,如此案情让人怒火中烧。一大早,王文惠书记叶进保乡长跨上刚刚熄火的摩托车,赶到案发现场……枝条初发的枸杞园围了几十户农民,女主人坐在田埂嚎嗷大哭,男主人耷着脑袋,时时对女人呵斥几声,办案人员问什么他们都说不知道。我望着枸杞树一刀一刀白森森的豁口,真有“杀父之仇”的痛恨。并不是因为这个村是我包抓出现了一起治安案件,而是我想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怨恨私仇,怎么会想到用“砍茨”这样暨辛苦又愚蠢,既卑鄙又笨拙的办法呢?我和派出所人员调查走访了很多日子,就在罪犯露出水面之时,他不打自招了:“你们别查了别逼我,我家的树我砍了……臭婆姨死脑劲,想用枸杞树拴住我,没门。老子就是不想种枸杞……”我们痛心,我们沉默了。这一年是枸杞价跌入低谷的时期,特字号枸杞才卖到7元左右,各村挖茨毁园的现象呈上升趋势。春种的三月弄得乡村干部人心慌慌,我们只好给本乡党员干部施加压力,用一些不成文的扣罚措施控制态势。枸杞西乡的茨农懂得祖业懂得血汗,挖掉一棵茨就象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我们理解茨农的苦心,很科学地实施了“更新老茨”缓解矛盾的措施,这一年,全乡枸杞面积减少了300亩,同时又栽种了700亩,全乡一减一增面积扩大了400亩。王文惠书记包抓的黄桥村,原来只有零星种植的十几亩枸杞,这年一下子联片新栽了150多亩,全乡枸杞园区种植规划的实施,喜大于忧,功大于过总算对上对下有了交待。
  中国枸杞之乡——万亩枸杞园是茂密扩张、繁延、博大的……养育了一代一代的人。中国枸杞“贡果”的美誉妙喻,医药价值,美容养生之学,发展前景……让世人去理论评说吧。中宁杞乡人欣慰的是:枸杞的根无论扎在那里,枸杞的叶子都是青翠嫩绿的,枸杞的花儿是细密多彩的,枸杞的尖刺是坚硬攀生的,枸杞的根是延绵伸展的,枸杞的果是苦涩甘醇鲜红的……多少人为之奋斗执着追求,带着红枸杞的丰硕、喜悦、鲜红、甜美走出杞乡,走向新的里程,中国杞乡永远牢记那些“把根留住”的杞乡人。

四、   亮着的枸杞之灯

  世界知道中国枸杞,世界知道“宁夏红”、“杞农”、“圣杞乐”……越来越多的人们知道了生长在杞乡的孙占财、周金科、王自贵、朱彦华、刘国祥、包治云、胡忠庆、严光星……这些让中宁枸杞走向世界的创业者劳动者,因此而博得喝彩,或成功或失败都令世人敬重和赞叹,然而还有一些杞乡人,他们也许一辈子走不出杞园,跨不出杞乡,走不出国门,更谈不上走向世界,他们正如杞乡走出来的农民作家柳风说的那样:“茨园的灵魂/如同浪花涌进茨根/红了儿孙的血脉……守望父亲的天空/点着的枸杞之灯/亮了父亲劳苦功高的一生”,“汗走了一生,没有走出田园的匆忙;梦走了一生,没有走出枸杞的枝头……酒走了一生,没有走出田园的故乡,勤劳忙碌的一生,没有走出贫困与善良”……我以为这几首诗应该送给如我们父亲一样的老茨农张佐汉。在茨乡称他为“茨父”也是名副其实。张佐汉老人的家在舟塔上桥四队,包括在舟塔乡工作的八年至今,我没有见过这个老人,得知这个目不识丁而痴情枸杞的老茨农全国劳动模范去世了,我的的遗憾大于怀念。他93岁寿终正正中了枸杞“延年益寿”的养生之说,对于他老人家也知足了。我要说的是他的后人或子孙,如张佐汉一样的固守和痴情,我想到老人的儿子张维忠。
  2001年仲夏正是枸杞红的时候,县宣传部的几位领导带着中央电视台和我县记者要看望张佐汉,这个敬重似的看望是偶尔的,大家都想见见“大麻叶的故事”里用120块白元换360棵茨苗子的张佐汉,而我更想知道这个老人一辈子固守在茨园,从小到大传经送宝,以茨艺济困扶贫……到底为了什么?遗憾的是,老人出门走亲戚家了。他的儿子张维忠从茨园匆匆赶来,这对五十余龄的夫妻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很平常的切开西瓜招待大家,我独自一人东瞅西瞄,想从家玻璃台板底下或挂像里寻找张佐汉,那么多照片我不敢确认。我和大家什么也没有寻找到,老茨农儿子张维忠的话一直印记得在我脑海里:“我爹一辈子爱务劳枸杞子,我也一样干了大半辈子,年轻时想干别的舍不得老爹,现在想干别的,舍不得老爹更舍不得茨园子。这么多年人家栽了挖,挖了栽都折腾几回了,我家没有伤过一根枸杞苗,我没有多有钱,但从来不缺钱,也不觉得苦,习惯了,就是感到价格不稳,种枸杞的人太吃亏……”。“太吃亏”三个字象棒棰一样重重敲在我的心上,没有身临其处身受其苦的人,是感受不到“太吃亏”这三个字的哀怨和悲叹。
  这些年来为了缓解茨农“太吃亏”的哀怨,舟塔乡一大批枸杞贩运大户应运而生。张守杰、严琪、严进忠、张保成、张顺安、殷学伟、张学贤、郭德荣等土生土长的茨乡人,抗起“打假”的大旗,把自家盛产的枸杞推向市场。2000年枸杞营销大户张保成在乡上组织的座谈会上差点流了泪:“86年我就背着家乡的正宗枸杞在兰州、四川、广州、深圳、海南等地方摆地摊,30多岁的人到处上当受骗,赔尽钱财丢尽了脸面,多次想到过死,但我不能坏良心,我背的家乡父老乡亲的枸杞,被骗了钱没了是我没本事,我不能骗取乡亲们的血汗钱,只好打肿脸冲胖子东凑西借,把一家一户枸杞子货款给补上,我最终成功了,把货真价实的中宁枸杞运销到日本和新加坡……”到目前为止,仅舟塔乡象张保成这样的,把中宁枸杞推向省区外的民营企业家就有230户之多。为中国杞乡的发展增添了浓浓厚重的色彩。我一直在扪心自问,张佐汉、张保成……这些茨农算不算杞乡的“脊梁”?但我们可以称谓他们是点亮枸杞之灯的杞乡人,应该算“农民英雄”,无论我多么浅薄幼稚,我心里的茨乡之灯就是这样的茨农点亮的。
……
  话到如此,语音未尽。如今姹紫嫣红绚丽多彩的“红枸杞”现象千姿百态。“枸杞宁安堡产者佳,红大肉厚,家家种植”是历史殊荣。“春采枸杞叶,名天精草;夏采花,名长生草;秋采子,名枸杞子;冬采根,名地骨皮。”是史书《本草纲目》记载,“中宁枸杞甲天下”的品牌地位已从法律上矛以确认和保护,春华秋实杞乡人。在多产业大市场的国际趋势中,中国正宗枸杞的市场份额占居鳌头,生在杞乡长在杞乡,如无杞乡的血色和本色,我们将愧对这片沃土。当枸杞红了的时候我想着茨乡。红枸杞诗人柳风说:“每次春雨走过/通往枸杞园的小路/总在我心中泥泞/不论我走到何处/枸杞树的根须/早已伸时我的血管……。”在《红枸杞》文学里,杞乡的红枸杞始终牵拉着我的手,无论世界多么妖娆,我依旧感觉红绿相衬的枸杞园,才能使我们大喜大悲,大彻大悟……
  红枸杞诗人严光星说:“花的美德是结果”,我以为枸杞花开是果,枸杞花落也是果。无论花开花落,我将始终守望着那甘醇甜涩的红枸杞红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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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把根留住!</P>
<P>春华秋实的杞乡人,会更好的守护和发扬我们的红枸杞事业</P>

<P>字字是血,路路艰辛.</P>
<P>有这样一批人的坚守,才有了我们中宁枸杞红遍天下的局面!</P>
<P>从心底里感谢他们!</P>
<P>对中宁枸杞痴心难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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