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的发生只是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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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14时40分左右,郑州市第57中学师生乘坐的旅游客车自北向南穿越中宁县境内一无人看守的铁路道口时,与中卫机务段机车头相撞,此次事故导致14人死亡,16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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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目睹了这片土地上的干部群众,对那些鲜活的生命,给予了怎样的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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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成老人冲向呼救女教师的时候,被撞翻在水渠里的客车冒着令人惊悚的白烟,马达还在响个不停,随时有着火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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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宁县余丁乡金沙村村民赵建成的麦田就在铁路的旁边,事发时,老人正在割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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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回头看时,一辆大客车已经翻倒在路旁的水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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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成为第一个到达事故现场的人。他告诉记者,当他冲到大客车旁边时,发现车内有人呼救,一名满头是血的女子正在从车窗艰难地爬出。赵建成赶紧放下镰刀,双手拉出了这名女子,并将女子送到南边的铁道路基下。有经验的赵建成拿了一条从事故车窗中甩出的毛巾,蘸了凉水后放在女子还在流血的头部后又匆匆返回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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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击者告诉记者,事发时,被撞翻在水渠里的客车冒着令人惊悚的白烟,马达还在响个不停,随时有着火的危险。但老人接受采访时说,没注意到,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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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条条的,都是错过一分钟,就可能救不回来的命啊。”赵建成说,眼里闪烁着一个老人呵护生命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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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建成的儿子赵华则在这次事故中幸运地逃离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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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28岁、自小在铁路边长大的小伙子谈起事故发生当时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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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发生时,赵华刚从铁道口处东拐走向自家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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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听到了火车的鸣笛声,几乎是刹那间,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辆大客车从空中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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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下意识地跳进铁路与麦田间的水渠中,再回头看,发现客车仍在朝自己的方向翻滚。赵华舍命冲进北边的麦田。事故车辆的落点就是赵华刚刚站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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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软手软脚的赵华也参与了对伤者的救助,每救助一位生者,都有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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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有赵建民老人的丰富经验,余丁乡石空村村民张惠文告诉记者:“我不敢碰(伤者),怕再碰坏了哪。”她所做的事,是从事发现场寻找能够找到的东西,或者一把遮阳伞,或者一个手提袋,郑重地为逝去的人遮住面部,是以告慰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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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村民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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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几分钟后,途经此地的中宁县文联会员组成了临时救护队,刘乐宁试图从被撞开的后门爬进去救人,但车顶与座位已经挤到一起,进不去。手徒劳地伸向咫尺天涯的伤者,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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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两点半,中宁县文联的20名代表从中宁文化馆出发,前往中卫市。车行到双龙石窟路口时,一辆翻倒在水渠里的客车进入大家的视线。中宁县文联主席朱彦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叫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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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朱彦荣一样,人们一边冲向客车,一边拨通电话报警,并向中卫市、中宁县领导即时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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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宁县医院党委书记张永祥电话打到了医院,调“所有的救护车”,声音都“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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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张永祥丰富的医护经验指导,这个临时救护组的工作显得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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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尾方位,一个女孩子的头卡在了靠背和与变形的车顶之间,还在呻吟。张永祥指导朱彦荣把顶子往起抬,和另一位代表将这位伤者平稳地托了出来。
把车体外能救助的都抬到平缓地带,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箱矿泉水,有人试着给伤者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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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体内还有人呼救,刘乐宁试图从被撞开的后门爬进去救人,但车顶与座位已经挤到一起,进不去。手徒劳地伸向咫尺天涯的伤者,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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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张永祥回忆,在这天的救助中,有一位头部受伤的女教师哭着不肯上救护车,要他先救助伤势严重的同事。这位女教师被张永祥拖进了教护车:“赶快到医院把头皮缝一下,血流得多了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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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的有些人,其实已经去世了。”张永祥事后告诉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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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宁县文联的多数代表到中卫市的第一件事,是换掉身上沾满泥土和血水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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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故发生后,自治区、中卫市、中宁县的反应是一串串时间组成的清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与死神的争夺,都是对逝者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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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14时50分,正在中宁电信局参加全国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工作电视电话会议的中宁县县长田贵祥接到报案,当即电话通知公安、卫生、消防、武警、交通、安监、民政等有关部门的负责同志带领相关人员火速赶往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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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时00分,消防、卫生等部门赶到现场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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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时05分,田贵祥和有关部门同志赶到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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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时40分,在银川参加会议的中宁县县委书记胡东升赶到现场。
卫生、消防等相关人员对全体乘客进行抬拉摸排。由于救治及时,除两名伤者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外,其他伤者伤势得到了有效控制,大部分伤者病情稳定。
启动特大事故应急处理预案的同时,中宁县及时向上级有关部门汇报,并与兰州铁路局和郑州方面取得了联系。
自治区党委书记陈建国、自治区主席马启智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伤者。
中卫市市委书记刘云、市长李锐、市委常委王正升、王俭、副市长代荣民及自治区公安厅、卫生厅、交通厅、安监局、旅游局、经委等有关厅局迅速赶到事故现场,共同组织抢救工作。
自治区副主席齐同生赶到中宁察看事故现场,看望伤者,并连夜召开会议,对伤员抢救和善后处理工作做了进一步部署。
7月12日凌晨2时30分,中卫市市委书记刘云与兰州铁路局事故调查处进行了磋商。
凌晨4时,兰州铁路局就事故调查处理进行了研究。
8时30分,自治区副主席齐同生召开会议,就事故调查处理和郑州方面的接待工作进行了具体部署。
17时50分,15名伤者转往银川,一名伤者在中宁县医院由区内权威专家实施了紧急手术。愿生者平安,逝者安息。
宁夏日报记者 高鹏 本报记者 崔万明 高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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